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白明理就到了慈安宫。
“母后,外祖父。不知母后此时找朕所为何事啊?”
俞太后:“不是什么大事,陛下先坐,哀家就是想要你见位故人。”
白明理一挑眉:“故人?”
“来哀家身边坐,那人该是快到了。”
魏嬷嬷笑盈盈地先一步走进内殿:“陛下,太后娘娘,俞尚书,人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在宫女的簇拥下,一位端庄夫人慢步走来。
俞尚书不动声色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吴珠娉一遍。
老了。
吴珠娉多日赶路,在京郊住着时又没好好歇息,这些年她又惯穿颜色陈旧的衣裳梳老气的髻,更显苍老。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北方干燥,在岭南住惯了,吴珠娉的唇干燥开裂、
虽然用口脂遮掩过,仍能看出干裂的口子。
俞太后用帕子遮住嘴,挡住她飞扬的嘴角。
说来这位十二娘似乎还比自己年少,现在她们同处一室,吴珠娉却看着比她老了十岁不止。
“民女吴珠娉,拜见皇上,太后娘娘,俞尚书。”吴珠娉低垂着头,不敢与他们对视,一板一眼地向他们一一行礼。
只是她沉静的目光中,偶尔会泄露出一些恨意。
俞尚书暗中点头,恨才正常。
“姨母?”白明理试探地叫了一声,小皇帝对吴家人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白明理是听到她的姓名才恍然意识到她是谁。
吴珠娉的身子似乎因为过于激动轻微抖了一下。
“陛下安。”吴珠娉一板一眼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亲近之意。
听到这一句白明理表面有些失落,实际上却十分高兴。
不错不错,方长鸣,以后不说你不行了。
“多年未见,快起来吧。”俞太后招招手说,“来,你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吴珠娉站起身,慢慢走到俞太后跟前。
她的头还低垂着,俞太后从她的髻中看到了几丝白。
而白明理看到了吴珠娉腰间挂的熊猫木雕?!
雕刻的人手艺还不错,竟然把人家熊猫的黑眼圈都给雕刻出来了。
这不是方长鸣的东西还能是谁的?!这是信物?
吴珠娉来时特意给木雕打了络子,将木雕放了进去,看着就像是普通的装饰。
“听闻你此次入京是为了看病。让太医给你瞧瞧。”俞太后拉住吴珠娉的手。
吴珠娉经常要做账,还要走商,双手称不上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