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功颂德也是应该。
只有沈簌提出了些不解,她不解之处是若是按照区域改革,其中交接之处的矛盾该如何处理,朝中会不会有分裂,该如何弥合其中的关系。
每一个问题都是盐政改革中的关键。
要不是知道沈簌家中只是破落的旁支,她甚至是个孤儿,寄居在沈彩家中,平日她又是个宽和的性子,最爱说的便是‘还行’,‘都好’,‘差不多’等话。
他和方长鸣都要以为她背后有高人指点了。
白明理收回目光,讲完了课程,便说道:“沈簌你跟朕来一下,你这课业写得太偏了些,朕要看着你重写。”
他当然不是真心说这个,只是这些孩子的位置特殊,要是自己现在就表现出对沈簌的特别关心,那不是看重她,完全是害了她。
沈簌不疾不徐起身,跟上白明理。
众人都对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以往有人做作业写的太差,也会被提溜过去,被陛下盯着改。
没想到,从来都是好学生的沈簌也有被抓住的时候。
等到了白明理的‘办公室’。
沈簌一眼就看到了在里面等着的方长鸣。
沈簌行礼:“见过方大人。”
“不必多礼,你这作业写得不错啊。”方长鸣直接说道。
“心中所想,便写下来了。”沈簌不卑不亢地说。
白明理关好门坐到方长鸣身边,笑道:“我以往怎么没现你这般聪明?”
“藏拙?”方长鸣笑着说道。
“也不是,我只是突然点数了下我的同窗,我觉得,比起旁人,我更适合做皇帝。”沈簌真诚地说道。
方长鸣和白明理:!!!
“那你以前为何没有想到这一点?”白明理哭笑不得地说。
沈簌叹了口气:“我观陛下和方大人,觉当明君太累太苦太不自由,若是当昏君,我性子又不允,既如此还不如不争不抢,安稳度日。”
“只是,如今我想通了。”
“我不争,这辈子便不苦不累了吗?我若争,这辈子就能保证不苦不累了吗?若是都不能,那位置高些,还是好一点。”沈簌面无表情地说道。
方长鸣和白明理对视一眼,竟是无言以对。
这小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就跟个哲学家似的。
真有意思。
“可是,你看要是像沈彩,不去争抢,便不会失败,到头来还能赚个同窗之意,往后定然能嫁得不错,也省了一场辛劳了。”方长鸣故意说道。
“同窗之意?我不觉得不会改变,嫁人也有危险,不过是风险大些,或是小些。风险我愿意担着。”沈簌不疾不徐地说。
方长鸣和白明理:“……”
“我们知道了,你重新写一份作业吧,你如今这份作业拿不出去。”白明理轻咳了两声说道。
沈簌颔,答应,拿了纸笔坐到一旁的小桌子前,快写就一篇普普通通的歌功颂德的文章。
她不是不会写,只是不愿写而已。
等人走了,方长鸣和白明理才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