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垂著眼眸,細心撩開額前的碎發,替他擦拭。
岑一清閉著眼睛,毛巾帶著點微涼的水意碰上臉頰讓他感覺很舒服,纖長的睫毛止不住地顫動。
沈朝很想要觸碰。
但他忍住了。
照顧完,沈朝在床邊默默站了會兒,看他沒什麼別的要求,甚至有些滿足地睡過去。
而他心裡久久沒有平靜。
小狗很少來岑一清的臥室,興奮地在房間裡跑來跑去,精力旺盛。
跟沈朝此刻亂跳的心有的一拼。
被嘴唇碰過的那點皮膚泛起熱意,存在感強烈,讓他想忽視都難。
他緩過神來,又鬼使神差地摸上去。
莫名揚了下唇角。
啊,被親了。
沈朝回味完,將口袋裡的展票放在床頭柜上,出去,把門帶上。
再一低頭,小狗眨著圓溜溜的眼睛和他對視。
忽然地,灰灰沖他很不客氣地「汪」了一聲,為自己被趕出岑一清的房間而鳴不平。
小狗身體沒多大,叫聲倒是不小。
但沈朝沒同它生氣,只是一把拎起小狗,將它丟到該去的小窩裡,用眼神示意它安靜。
灰灰打不過這人,無助地趴著腦袋,輕輕哼唧了聲,瞧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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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一清醒來的時候,天還早。
也許昨晚喝完酒後睡得早,沒怎麼做夢,直接一覺到自然醒。
意識漸漸回籠,他開始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晚跟沈朝一塊兒喝了酒,然後他趴在沙發上犯困睡著了,後來沈朝又將自己挪到臥室。
大概就是這樣。
岑一清理了理思路,沒發生什麼別的事情。
印象里沈朝還幫他接水,挺照顧自己的。
這一覺睡得還行,所以醒來時也沒有頭暈頭痛這些不舒服的反應。
倒是心情放鬆不少。
就是很多細節記不太清了,很模糊。
岑一清翻了個身,感覺自己肚子空得厲害,身上還殘留著點酒氣。
他緩過神,便起床。
視線里出現一個事物。
岑一清愣了愣,伸手拿起來一看,是兩張藝術展的票。
地點在美術館,時間是元旦那兩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