簕崈不理他,拿着毛巾随意擦了擦头。
簕不安不死心,伸着懒腰使得浴袍领口张开更大,然后夸张地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不困,要不我下去跑跑步再睡吧……”
簕崈依然不为所动,走到床边顺手关了灯,然后躺下:“睡觉。”
眼前黑了,看来簕崈铁了心不再继续,簕不安唉声叹气地感慨长夜漫漫,寂寞空虚难耐,翻来覆去没几下,浴袍带子就散开了。
一阵凉意随着拥抱卷到身上,簕崈抱着阿贝贝准备睡觉,很显然依然不为所动。
簕不安叹气,故作不满意:“睡吧睡吧睡吧,你澡都洗了,我还能逼着你做啊?咱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有小妖精了,害,不说了,都淡了。”
簕崈无奈,抓着簕不安寻摸玩偶的手,用力捏了捏:“再说一次试试呢?”
“试试就……咳咳……你……”
摸到朝天鸡,簕不安哑火一瞬,然后清清嗓子,阴阳怪气地捧场:“哥你真快。”
簕崈:“快?”
“没事。”簕不安翻过身,无视簕崈话意中的危险,安慰地拍了拍簕崈:“虽然你快,但是我也不举啊,怎么不算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簕崈沉默。
真的很想找点什么堵上簕不安这张肆无忌惮为非作歹的嘴。
但还是不太甘心,凭什么他说着心甘情愿,却还是上来一道夹生菜。
簕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还恨我?”
簕不安答:“我爱你。”
讲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和当年承认他喜欢程蓝崧的时候一般无二。
所以,这张嘴,根本就不能信。
“骗子。”簕崈说。
簕不安笑起来:“我的天,哥哥好聪明啊,一下子就猜中了!”
“……”簕崈捏住簕不安下巴:“闭嘴。”
簕不安不笑了,忽然说:“我恨你。”
几秒后,簕崈嗯了一声。
簕不安又笑起来,十分开心戳到了簕崈的痛处:“这句也是骗你的。”
“骗子。”簕崈又说。
簕不安也不再继续讲话了。
说实话,干柴烈火到一半去洗冷水澡这种事一次两次还好,簕不安只敬簕崈是个汉子,次数多了,他实在觉得没必要——根本搞不懂簕崈这么做的意义。
他不是不明白簕崈的意思,但是,就眼下这个情况,自己早都认命了,无论是不是从所谓的爱情出,自己早都接受了以伴侣身份在一起生活的事实,但是簕崈忽然从野心家变成理想主义,非要黑白分明地要求自己对他产生爱情,并且还要经过他的考验。
天知晓,人心隔肚皮,难道自己非要把心肝掏出来,指给簕崈:你看,这是心尖,这是心屁股,心尖站着的这个人是你,我的亲亲哥哥,大名叫簕崈,这个位置您满意吗?
可是,就算自己这么说了,簕崈说不定还要问:心屁股上是不是还住了别人?你这个心尖,你怎么证明他就是心尖?
他想要的东西太抽象,看不见摸不着,簕不安不知道这玩意要怎么较真。
……
又一个无聊的早上,簕崈在开会,簕不安四仰八叉躺在簕崈办公室的大沙翻杂志,翻来翻去,全都很无聊。
他起身出去,很没边界感地推开助理办公室,在助理办公桌旁边放邀请函的盒子里翻翻找找,全都是酒会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