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哨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结果证件打开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恭恭敬敬的双手把小本子递回给龙腾飞雪,两人齐齐的对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对哨卡里面的人打了个手势,那边境哨卡的栅栏就从两边逐渐拉开了一道能容得下一台吉普车通行的空地来。
接过那军绿色的小本,龙腾飞雪对车下仍旧标准立正的两名哨兵点了点头,接着军用吉普猛然提速,直直的从哨卡冲了出去!
“什么东西?”看着女人将那个竟然可以让他们在边境哨卡随意进入的小本子丝毫不以为意的随手放进外衣的口袋里,秦挚枫不禁对那个本子好奇,于是便开口问了出来。
“假的!”龙腾飞雪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不出两分钟他们就会发现这个证件是假的,我们的车子现在是在以每小时125千米的速度行驶,而他们很快会追上来。也就是说,我们安全冲出中国国境摆脱对方的时间只有三十秒,而这点时间相对于跑出国境线这段距离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
低头瞄了眼腕表,龙腾飞雪清越的女音再次轻轻的响起来,她简明扼要的对秦挚枫和已经坐回到了后座上的波东说明他们此刻所处的危险境况,“这一带国境线上的哨卡一共有四个,除了我们刚刚过来的那个外其余的三个两个在西南角,一个在正北方向。其余三个地方的边防兵赶过来追上我们的时间至少需要15到17分钟,所以在这之前我们的主要敌人是刚刚经过的那个哨卡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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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飞雪把所有他们可能遇到的问题和对方军队的反应用数字的方式对秦挚枫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把龙腾飞雪的叙述都默默记在心里,直到她说完,秦挚枫才挑眉侧头看着旁边抿着唇握着方向盘直线往前彪的女人,“你似乎对中国的边防很熟悉。”
这句话里,秦挚枫用了“熟悉”而非“了解”,因为“了解”得在深刻也只不过是通过各种各样的资料死记硬背刻在脑子里的皮毛,而一个人如果想对一个地方“熟悉”,那必然是曾经深深的融入到这个环境里面过。
秦挚枫在暗指她的身份,而龙腾飞雪绝不可能听不出来。可是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不置可否的随口回答了秦挚枫一句“一般吧!”,便不再说话了……
吉普车在一个道路的分岔口被果决的开进了道路下面的树林里,从没有被人工束缚过的树枝张牙舞爪毫无顾忌的伸展着,尖细粗壮的树枝树干先是刮得吉普车窗刺耳的吱吱作响,但马上就冲进树林也丝毫不肯减速的彪悍车速刮得掉的掉断的断,可怜兮兮的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嚣张得姿态……
吉普一直被龙腾飞雪开到树木茂密的再也无法向前才停了下来。挥手让秦挚枫扶着波东下车,把车子丢在树林里,借着茂密树林和逐渐变浓的夜色的掩护,龙腾飞雪抬手指了指在贴着他们头顶交叉打过的三只哨灯,“这组哨灯就是来自于西南角营地的,你们跟我来。”
她说着就率先猫着腰迅速的丛林的更深处走,秦挚枫一句话也没说,当下就架起波东跟上。逐渐暗沉下来的森林里,前面女人纤细单薄的背影看在秦挚枫眼里,竟是格外的清晰……
在那个时候,秦挚枫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向来除了队友很难相信其他人的他,已经对前面这个萍水相逢,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身份,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彪悍女人——产生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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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完全下去之后,夜色沉的像化不开的墨水儿一样,丛林里,各种昆虫的叫声反而把周围的环境衬托得更加幽暗而寂静。
龙腾飞雪他们在哨灯右侧停下来。这里已经是林子的尽头了,在他们的另一边,失去了树木掩护的斜坡下面,边防的电网被筑得高高的挡住了向前的路。
“这里边防团的总电闸就在我们正前方一百米的位置,”龙腾飞雪半蹲在树丛里眯着眼盯着哨灯下塔楼上面来回巡视的哨兵,边在心里估算着他们巡视一圈的时间,边头也不回的压着嗓子声音平淡的对秦挚枫说道:“只要把总电闸破坏掉,边防团所有的营地都会陷入一片漆黑。从营地陷入黑暗到开启备用电源,再到发现总电闸被蓄意破坏进而找到我们,这一切大概只有两分钟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冲到斜坡下面破坏电网的时间只有两分钟。只要钻出电网跑到山下,我们就过了中国国境。但是超过了这个时间,我们只有被抓这一个下场。”
她说着转头看了看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痛苦喘息的波东,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支淡蓝色的注射液扔在波东面前的土地上,“它是刺激大脑神经的药物,三十分钟之内,它会麻痹人体对疼痛的感知让神经处于亢奋状态的同时身体机能也会迅速恢复到正常状态下的水平,但是三十分钟之后它强大药力之后的副作用会让人全身力竭陷入重度昏迷,醒来之后一个月内无法正常行走。”挑了挑眉,细长的凤眼缓缓在两个男人身上扫过,勾起嘴角,龙腾飞雪笑得妖孽而挑衅,“要不要做,看你们两个。”
波东看看地上的注射器,犹豫着转头用眼神去询问秦挚枫。秦挚枫深沉的眸子盯着女人脸上的表情沉吟片刻,也勾了下嘴角,对前面的女人点了点头。
“很好。”龙腾飞雪耸了耸肩,冷眼瞧着波东在秦挚枫点头后拿过地上的注射液二话不说的扎进自己身体里,嘴角挑衅的笑意自然而然的转变成了满意。一向随性疯癫的女人脸上的表情难得的认真起来,“我去破坏电网。记着,你们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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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事故,往往都是在一切如常的运转中爆发的。
这天夜里,黑沉沉的天空一颗星星也找不到,夜风有点凉,守军轮换着吃过晚饭后例行的交接换岗,真枪实弹的士兵端着肩挺着腰丝毫不肯松懈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可是就是这样没有丝毫涟漪的时候,边防团总电闸所在的地方忽然“呲啦”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幽蓝色的电光爆闪的瞬间,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跟浓浓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就像一场别开生面异常精彩的舞台剧在刹那间拉灯落幕让台下观众目瞪口呆措手不及一样,整个军营在黑暗的瞬间静默下去,而秦挚枫就是在这个时候,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从藏身的灌木丛中窜了出去!
先前不知名的注射液正在发挥作用,全然感觉不到任何不适的波东瞪大眼睛看着秦挚枫的动作,喉结急速的蠕动几下,嘴角不自觉的就勾起了兴奋而狂热的弧度!
两分钟!
冲到没有任何掩体的半山腰割开电网钻出去再跑到山坡下面离开中国国界,只有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