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灼微微蹙着眉头,不耐烦中带着几分严肃:“你是不是gay。”
完全不理解这问题跟电影有什么关系,白昙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但看崔灼的样子,他仿佛看到了严厉的教导主任,也不敢反问为什么这么问,总之先莫名其妙地回答道:“我、我是啊。”
“是就别老往男人身上贴,会被人认为很随便。”
“我哪里随便了。”白昙不禁感到冤枉,“我只是害怕而已。”
“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崔灼重新按下了播放键,“等你吃亏的时候就知道了。”
电影继续播放,恐怖音效重新充斥客厅,白昙暂且认可“教导主任”说得有道理,独自抱着抱枕坚持了一会儿,但随着血腥镜头增多,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靠到了崔灼的肩膀上。
这次崔灼瞥了他一眼,一副无语的“随便吧”的表情,白昙心想其他时候注意就是了,反正崔灼人挺好的,在他这里又不会吃亏。
*
到天亮的时候,白昙已经彻底睡不着了。离平日里起床的时间还早,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无所事事地心想也不知崔灼有没有现他生气。
现应该是现了,但多半也不在意,因为崔灼这人就这样,嘴毒到让人想给他喝哑药。而且回想起以前崔灼对自己的提醒,的确是“吃亏的时候就知道了”,白昙逐渐品出来,崔灼是在故意说他笨,被人占便宜。
但即便是抱着“提醒过你,你还吃亏了”的心态,朋友之间哪能这么说话?
想让崔灼有一丝觉得自己过分的想法,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白昙思来想去,觉得至少绝交一阵子还是有必要的。
国庆假期每天都无比忙碌,白昙几乎天天加班,而方思源却时不时给他来旅游的照片,让人好生羡慕。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做做攻略,陪裴艾维带薪旅游。
——直到假期快结束前,白昙都是这么想的。
假期最后一天的早上,白昙刚到酒店就接到了方思源的电话,让他去39楼接他。白昙不明所以地来到39楼,接着就见方思源从3918的房间里出来,走路姿势怪异,一副合不拢腿的模样。
“快来扶我。”方思源朝白昙招了招手,不停地前后张望,显然是害怕遇上打扫卫生的pa。
“你怎么了?”白昙把方思源扶到不远处的楼梯间,还没明白过来生了什么,“你怎么会从裴艾维的房间里出来?”
“还为什么?”方思源第一时间想坐在楼梯上,但似乎身体不适,又改为了趴在栏杆上,“那老东西就是同。”
白昙终于理解了当下的状况,震惊地看着方思源:“你跟裴艾维睡了?!”
“你给我小声点!”方思源压低声音说。
尽管已经经受过无数次离谱八卦的冲击,但白昙还是被这消息给惊得目瞪口呆。他看了看方思源的下半s,问:“你这是被他搞的?”
“不然呢。”方思源说,“为了大家的赌约,我也是拼了。”
白昙更加震惊:“你就为了弄清他是不是gay把自己牺牲了?”
“我早就说了他是,你们一个个的都不信。”方思源翻了个白眼,“我证明了自己,也不算是牺牲。”
白昙:“……”
“我现在走不动路也不能怪他。”方思源又说,“是我让他多来几次的,那老东西技术还不错。”
“不是。”白昙终于缓了过来,“他不是有老婆吗?”
“是啊,但我陪他旅游的第三天他就告诉我是商业联姻,他们夫妻各玩各的。”方思源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老婆不管他?”白昙不理解地问。
“不是,你怎么跟个木头似的。”方思源说,“他主动提这事是在暗示我可以去爬他的床。”
白昙完全没有get到这一层意思,但方思源解释之后,他觉得好像也有道理,就好比两人相处时,其中一人突然提到自己单身,那或多或少都有想往深处展的意思。
不过白昙还是觉得奇怪,实在无法把风度翩翩的裴艾维和方思源口中的人联系起来,便问:“他为什么会暗示你?”
“这个嘛。”方思源故意拖长了尾音,“当然是因为我也有一些小小的暗示,他接收到了我的信号。”
白昙抽了抽嘴角,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