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打量著蘇明樟那張謫仙般的臉,不禁開始腦補蘇明樟和江晗被翻紅浪的情景,然後忍不住擰起眉毛。
然她不知,蘇明樟想的是,娶人進來管口飯就行了,其他的關他什麼事?
蘇明樟感覺到他異樣的目光,鬼魅般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麼?」
江蘊晃神,很快拉回思緒,道:「哦,我想著快些把病養好,好開始當差。」
蘇明樟眸光犀利,似能直接將她看透,他盯了她一會兒,冷聲道:「最好是。」
而後他又道:「給你排了些差事,養好病再說。」
江蘊雖好奇是何差事,但也不急著問,此刻她只想躺著。
回屋路上,她還在想著江晗一事,到時候她入了相府就算是半個主子,勢必會想盡法子弄死她。
她必須要抓緊時間站穩腳跟,同時抱緊蘇明樟和青姝的大腿。
更重要的是,她該想辦法從江晗嘴裡套出自己生母的死因。
這樣看來,江晗入府也並非全是壞事,至少給了她查問的機會。
江蘊有種預感,在這相府里,她與江晗必定會死一個。
絕不能是她。
***
江家。
江晗眼睛腫得如核桃般,手中緊緊攥著兩個藥瓶。
「晗兒,你記住,這白瓶中是避子藥,綠瓶中是則是……要江蘊那賤人小命用的。」
江晗這兩日哭了又哭,平息一會兒後又會開始發脾氣,下一刻,她舉起白瓶就想往地上砸,被余氏及時攔下。
「憑什麼,憑什麼?娘,我真的不甘心,我與靜蘭表姐都是大靖最尊貴的女子,憑什麼我要做妾?那些官宦子女現在定都是在嘲笑我!」
余氏雖心疼,但也別無他法,只能先將江晗抱住,道:「誰敢嘲笑晗兒?她們不過都是些牆頭草罷了,她們的父親不還都得跟在你爹爹和蘇相身後做事?即便是妾,屆時你父親,你夫君於他們而言都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你永遠高她們一等。」
江晗稍稍緩了一下,又道:「那憑什麼我要吃那避子藥?皇表姐與我一同長大,我已經退一步為妾了,憑什麼不讓我生孩子!」
余氏沉默。
她心中也很不滿姐姐的這個決定,雖說是拿皇家顏面說話,不許在靜蘭公主過門前現有庶子庶女出生,但這避子藥是會傷了身子的。
半晌,余氏道:「晗兒,藥你拿著,但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用與不用也全在你,世事無常,你若是真有孕了,她們也無計可施。」
江晗情緒終於平穩了下來,看著余氏的眼睛問道:「娘,真的?姨母和皇表姐不會為難嗎?」
余氏道:「女子嫁了人,夫君便是天,你若是能得蘇相寵愛,自會有他護著,莫要總氣那避子藥的事,還是該多想想如何想這綠瓶中的毒藥給那小賤人服下。
在蘇相府中殺人不宜動作太大,這藥是慢性的,你需得日日下在她的餐食中,屆時她就會如得了重症一般,任誰也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