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雨歌有话要说,齐殿也不再纠结昨晚的事。
“我赶回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雨歌道。
“哦。”齐殿道,“何事?”
“二皇子不日将接手兵部,出任西骆兵马大元帅。”雨歌道。
“这么快?”齐殿本以为一场大战,所耗繁杂,各部还得推诿虚耗些时日,才能备周全,“粮草、银钱都充足了?”
“户部大部分是乌初晟的人!”雨歌道,“各部银钱开销各项,今年都压着、攒着不支,就等着圣谕下达,充作军费。他们也不怕底下的人怨声载道!”
“这就是了,上头有人罩着。”齐殿想,南部各县的救济款项,估计也被这样压下了,他们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父王知道此事也别无他法。毕竟,大战打得就是钱粮!这个兵权,有岳丈做靠山,别人想拿也拿不走!只能给二皇兄。”
“王上要的是得胜,兵东进,所耗巨大,不能无功而返!”雨歌道,“他若能为西骆打赢这一仗,位置也就坐稳了!”
“也许吧……”齐殿想世事难料。
“到时,他为刀俎,你为鱼肉。”雨歌道,“殿下,就这样坐等风云变幻?”
“兵权,我早就答应过不与他争。”齐殿道,“虎符嘛,只是个指挥道具,抢是可以抢回。但眼下户部钱粮被人掐着,我们要那个指挥权也没用!再说,咱们的人,现下不都好好的嘛!仗,谁去打都一样。”
“嗯,既如此,静观其变吧!”雨歌道。
瞥了一眼雨歌手上的东西,父王果然不会厚此薄彼,平衡之策。
“青凤司以后是不是就为我命是从了?”齐殿扬眉道。
“殿下,料事如神!”雨歌拿出手谕交予齐殿。
齐岳峰送了小儿子一份厚礼,“秘府青凤司自即日起,归三王子齐殿个人辖制,佛莲为号令信物。见令如见人!”
“大皇兄得了王位,那是高处不胜寒;二皇兄,得了兵权,那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得的是高手如云的青凤司,那是父王腰间别着的最趁手的刀。父王,一代明君,懂我们兄弟。”齐殿幽幽的说道。
“殿下怎知……大皇子还会即位?”雨歌讶异,齐殿竟能想到这一层。她青凤司已经在为齐珉复出做各项准备,半点风声也未曾透露。
“西骆满朝文武现在都将储君之位押到二皇兄身上,那是他们不了解父王。”齐殿道。“战场凶险,储君怎会轻易祭出?父王对大皇兄的厚望,不会因一个兰家陨灭就改变!”
“二皇兄此次恐怕胜了,就是功过相抵。父王为的是保他一命!”齐殿道。
“抵害兰家之罪?”雨歌道。
齐殿未答,继续道:“败了,身死沙场,往日之罪也将泯灭!人死为大,况且是为国战死,兰家及朝中有微词之人,谁还会再有怨言?!”
雨歌心道:“引而不,原来如此……这样也好!殿下就没那么危险了!”
齐殿心道:“只可惜,二皇兄不是庸才……,先制人,就够我受的了!”
“无妨,只要都能好好的,舍我一个,值!”
……
王宫内。
龙剑一抱手而立,凝眸注视着那张招人喜爱的脸,此刻正与一树的海棠花置气。剑锋划过花雨,急的旋转总使气息紊乱,节奏跟着错漏百出。这样的练习,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依然不见他停歇。
接到王令,有些不情愿,本想着纨绔子弟,一时兴起而已,苛待几日,自然也就打退堂鼓了,没成想这般拼命,让他这个为师的,也有点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