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禁?”芷兰惊呼一声。
又睡了两日,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嗯。大皇兄去牢里看过你之后,你就中毒,嗯,‘身亡’,狱卒也是一口咬定是受大皇兄指派下毒,又没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清白,父王自然不能包庇他。幽禁已经是最好的保护了!”齐殿现在明白父王的良苦用心了。
“都怪芷兰,要不是我,大皇子也不会……”
“芷兰你莫要自责,你和大皇兄其实都是受害者!”
“那殿下带我进宫,向王上禀明一切,证明大皇子的清白可以吗?”
“恐怕无法证明。在外人看来,你中剧毒竟然死而复生,只能证明你命大,但是你中毒而死这个过程是事实,当时监牢仵作都验过尸,呈报过结论。
狱卒下毒也是事实,毒酒现都已封存作为证据。
而且背后指使之人以大皇兄名义胁迫狱卒,虽不能百分百证明是大皇兄所为,但也无法证明不是大皇兄所为。
正是因为此,父王才未宣判,先幽禁静观其变,实际也是缓兵之策!”
齐殿将这前后的逻辑跟兰芷兰详细解释了一番。
“这可如何是好?”
兰芷兰生性善良,此时他早已忘了整个夺嫡过程,他和他们兰家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齐殿冒险相护,一方面有二人知己的情意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西骆王族内部的争斗连累了他们兰家而愧疚,而他作为王族的一份子,理应如此。
看着兰芷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最不喜欢欠人情。
“不然,我带你去静思苑,你亲自向大皇兄表明歉意!”
“真的吗?真的可以?”兰芷兰惊喜地抓着齐殿的手,他为自己能稍稍做一点什么而开心。
“咳,咳,咳”齐殿有些尴尬,芷兰知道自己忘乎所以了,连忙松开了手。
“真的!大皇兄看到你,也会开心的,他不知道你还活着,肯定还每天活在自责中。”
齐殿了解自己的兄长,清风朗月,心怀坦荡,兰家因立储之事,家破人亡,他一定也心怀愧疚,觉得是自己之过。
如果看到芷兰还活着,心中肯定会十分安慰,幽禁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无愧于心,在他们三人的心中都是那么的重要。
如果三人能见上一面,一起喝上一杯,放下心中的自责和愧疚,相信再苦的日子,他们都会过的开怀,所以冒上一点险也值得。
“值得?你们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
雨歌听到二人的想法,十分震惊。
这两个人是疯了吗?
如果现在被人现兰二公子还活着,为防万一,那人肯定还会全力追杀他,那他们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同时,如果细查,殿下下毒救人的事儿也会被捅出来,这不仅有参与夺嫡的嫌疑,也是欺君之罪。
“你们不是最为对方着想的吗?一旦被人现,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吗?”雨歌生气二人此时的想法一致,都是那么愚蠢。
“雨歌,别那么生气嘛!我们总不能因为害怕,就什么也不做吧,那样不是比死了还难受嘛!”齐殿拉着雨歌的衣角左右地摇着,央求着。
“不行!即使我们不惧他们的损招,也不能自投罗网吧,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静思苑,你知道吗?”
让齐殿涉险,她不能接受,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护卫之职,还是因为这几日她心态的改变。
“雨歌……”齐殿一边拖着腔拉着调的叫着,一边扭动着身体,讨好卖乖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知道她担心他,可是他不能接受皇兄一人独自痛苦。
想到皇兄,他突然鼻头一酸,眼含泪水,哽咽地说道:
“雨歌,那天你在大殿不是看到了嘛,大皇兄多憔悴啊!他不是因为担心自身安危而憔悴,他是以为芷兰也死了,兰家被他害的家破人亡,他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所以自苦。
我们总不能看大皇兄一直痛苦吧,他会把自己折磨死的。
大皇兄被关在那只有一方天地的静思苑,我深知其中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