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月光岛长大的他,哪怕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年纪,面对痛苦仍旧可以忍耐可以习惯,但是那并不等同於感觉不到痛。
相反,反而因为长年的调教和训练而变得异常敏感的身体对一切快感和疼痛,都比普通人的感觉更敏锐。
重复的深喉动作让他的体力迅速消耗下去,他自虐一般地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一次又一次地感受著重重痛苦,但是因为苏南扣著他後脑的手一直没松开,所以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嗯……呃……”
苏南被伺候的异乎寻常的舒服,他紧紧地扣著男人的脑袋,被情欲吞没的黑色眸子半眯著居高临下地打量著这个吃力地俯首自己双腿之间不断吞吐卑微服侍的老男人,他的样子明明是温驯而顺从的,可是苏南觉得这种驯顺没有到达男人的骨子里,这种表面服从而内里冷淡的感觉让苏南忍不住地生出一种想要完全征服和彻底蹂躏的可怕欲念来!……
然後下一秒,他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可怕动作!──
他原本扣住君玘後脑的手变扣为抓,一把狠狠抓住男人柔顺黑发,猛的後扯,君玘吃痛受力不由自主地倒退,仓惶间只本能地记著用嘴唇包裹住牙齿以免伤到苏南那里,而那根挺立的粗大,却是无法避免地从君玘嘴里滑了出来……
这种事情在萧九离那里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年轻的时候因此而吃过苦头的男人在那一瞬间就惯性地寒毛倒竖,脊背发凉……
可是苏南却并没有因此而追究君玘。他只是动作粗暴地拽著君玘的头发狠狠地把他的头抬起来,身体拉直,然後另一只手从肩头绕过去扣住君玘不许他妥善,径自俯下身,朝著那因为先前的反复摩擦而显得豔红湿润的嘴唇一口啃了下去!
君玘掩饰的堪称完美的平静眸光骤然乱了……
几乎来不及细想,他就已经下意识的抗拒。
他咬紧牙关死死抿著嘴唇以此抵抗喝醉了的侵略男人,却不成想竟然激怒了他,尖利的牙齿肆无忌惮地啃咬著脆弱的唇瓣,唇舌霸道地撬开微微颤抖的牙齿,烈酒的味道和侵略的占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生出可怕的生理欲望,君玘嘴唇舌头被又磕又咬弄的到处都是细碎伤口,血腥味儿弥漫了满嘴,呼吸尽数被掠夺,俯身下来的男人却仍旧不肯善罢甘休……
嘴对嘴的吻一个人,这在苏南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他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觉得唇齿间的吻应该是面对爱人才可以做的事情,那样的接吻有著特殊而神圣的意义,跟随便养著玩儿的情人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他现在不仅跟人接吻了,而且还是他强迫著别人。而被强迫的人,是个男人不说,还是个b!而且还是个刚刚用嘴服侍过他下身的b!!!
即使是自己身上的器官,但即使是用这样间接的方式接触,如果苏南清醒著的话,他也一定会呕出来。
不过可悲的是他现在酒精上头精虫上脑,显然无比自然地忽视了这些没有用的事情。
他现在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吻这个人是一种宣告所有权、宣泄独占欲又充满征服快感的一件事。可是从来没有嘴对嘴跟人接过吻的他吻技实在不好,吻吻啃啃跌跌撞撞,把君玘嘴唇里外咬得都是伤,仍旧没有心满意足……
君玘最後放弃了抵抗。一半是因为反应过来抵抗没用,另一半是因为他的呼吸尽数被苏南掠夺,方才深喉带来的窒息感合著此刻的缺氧让本来就体弱的他完全没了力气,仅仅是靠著苏南扣在他背後的手支撑著自己,软绵绵泄了力气的身体才没有倒下去……
後来,苏南抓著他的手暴躁地抚过他的侧脸慢慢向下,摸到他脖颈之间,被衬衫领口阻拦得无法再无法前进的时候,忽然不知道哪里来了怒气,原本揽著他後背的手自背後重新回到身前,就在君玘忽然失去支撑更向後栽倒的一瞬间,他忽然被男人抓著脖领子一把提住,紧接著,毫无预兆的向两侧瞬间发力!
衬衫刹那被粗暴撕开,崩开的扣子落了一地……
君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结结实实的吓到了,身子猛的一抖,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一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牙齿一合,猛然咬了还在他口中掠夺的苏南一下……
苏南吃痛猛一激灵倏的放开君玘,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下意识抬手蹭了下嘴唇──没有流血。但是那突如其来的刺痛却让被酒精和情欲左右的年轻男人彻底沈下眼睛,黑了脸……
他看著被抽走了体力颓然跌坐在地上看著他眼神木然的老男人,漆黑的眸子阴阴沈沈的,竟然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可怕危险感!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著,疯狂的表情,慑人的态度,冷笑:“──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酒後乱性(4)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著,疯狂的表情,慑人的态度,冷笑:“──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
窒息的沈默中,苏南没有进一步动作,跌坐在地的君玘却已经回过神儿来。
还在月光岛的时候,作为受训奴隶的他曾经数次被逼著跪在惩戒台下面跟大家一起看著岛上对於反抗主人的不听话奴隶的惩罚,他当初虽从未违逆过萧九离,但不能反抗主人的认知已经在他的脑子里根深蒂固,现在反应过来自己所作所为,君玘喉咙发紧,本能地咬紧了唇内嫩肉,攥紧了双手……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毕竟反抗主人和反抗客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在他的认知里,反抗客人最多会被罚顿狠的,但是反抗主人,可能会死。
他不知道喝醉酒又被惹毛了的苏南盛怒之下会做出什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他不想死。
他还没有找到萧九离,忽然被抛弃,他还没有得到一个理由和说法。所以他不能死。
想尽可能的离死远一点儿,他所知道的办法,只有一种,就是尽可能的听话。
何况他原本虽然抗拒,可也没有真的想要反抗苏南的意思。
於是忙了一天又被折腾了小半晚的老男人闭了闭眼,勉强打起精神,费力地在苏南面前重新跪好,喘了口气,方才开口道歉:“……少爷,我很抱歉。”
他道歉的声音仍旧稳重平和,他把情绪隐藏的很好,让人丝毫也感觉不到他的害怕。
苏南却只是冷笑著低头看了他一眼,便把头转向了窗外。
衣扣崩开,衬衫被撕坏,嘴唇被啃咬得有些红肿的瘦削男人,就这麽保持著胸前衣襟大开,胸膛大片皮肤裸露在外的狼狈而羞耻的样子被晾在那里,在车子的颠簸下辛苦而艰难地维持著直挺挺的标准跪姿,尽量收敛气息,一动不动。
他在等著苏南的发落,可是至始至终,苏南都没再看过他。
车厢里的气氛越是沈默越是紧张压抑,就在君玘残破的衬衫都被汗水沁透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