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卿:已经开始替武大郎尴尬了。
当初买武大郎二十三个炊饼就得了30点羁绊值,原来是应在这里。
“他们喊一碗茶坐着,王婆也不好驱赶,更是赶不走。”
“那些无赖见了武大郎,想着里间的场景,就起哄笑话起来。”
郓哥很有几分说书天赋在身上,“武大郎先前被人讥嘲是‘鸭子’、‘绿王八’,如今再一听里间传来的声儿,又如何听不出其中一道是他浑家的?又哪还有不懂的?”
“他人单力孤,自是不敢与几个无赖纠缠,便一头撞进里间去!”
“王婆做着腌臜事,也怕事发,自然要去拦,却如何拦得住?被武大郎一头顶在腰腹间,仰倒一跤跌在地上!终是让他闯了进去。”
郓哥说到这里,神色间带出几分悲悯来。
“之后便只听里间愤怒叫骂,颤声求饶,然后又有桌椅倒地,拳脚到肉的声音。”
“武大郎生的矮小,哪怕那吴典恩是书生,却也输了几分气力,况且……”
西门卿对郓哥话里的转折,已经猜到了。
郓哥有几分同为弱势之人的感同身受,“况且那烂肚肠的贼淫·妇,还偏帮那奸夫,见武大郎蛮牛一般埋头去撞奸夫腰腹下身,竟拿脚去踹他心窝子!”
“又有那无赖也挤进里间,从旁叫好起哄,言语喧嚣,闹作一团,三人从里间一直打到外厅!”
“等到声浪退去,街边小贩和路人也去围观时,便已见武大郎扑倒在地,四肢抽搐,口鼻来血,再爬不起来。”
作者有话说:
金瓶梅中‘麦稃与鸭’的桥段,有点意思。
本文潘金莲是金瓶梅里的,和水浒传里的有所不同
吴典恩狐假虎威
◎西门大官人伸张正义◎
西门卿回忆原著中和电视剧里的武大郎捉奸场景,都没这一次热闹。
也不难理解,那时奸夫是西门大官人,谁敢围拢过去瞧热闹?
这次就不同了,奸夫吴典恩是一个因事被革职的前清河县阴阳生,说不好听些,就是东游西荡无正当职业的帮闲。
眼下结局既定,武大郎捉奸被杀。西门卿现在更关心事情的后续,以及可能会带来的风暴。
“如此说来,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捉奸捉双,却反而打杀了捉奸苦主?行事猖狂如斯!”
“两人现在何处?可是收监在县衙牢狱?”
被这样一问,郓哥胸中登时怒气升腾,愤懑不平道:“那吴典恩见事不对,在众人围严实前,便拨开人群逃了!”
“还是武大郎家左邻姚二郎,念着武松那打虎英雄的一身义气,将武大郎抬去床上躺下,又去请来大夫,只是还未等大夫赶到,人便咽气了。”
“因为奸夫吴典恩逃遁而去,捉奸不成双,潘金莲只是被关在她和武大郎租的那处屋里,还没有收监县衙牢狱。”郓哥言语间似有隐情。
西门卿常在衙门行走,闻言只觉荒唐:“我在衙门里也晓得法律,虽凶犯之一的吴典恩逃遁,但眼下‘尸伤病物踪’五件俱全,人证物证都在,当可推问审判。”
“先缉拿奸妇潘金莲,再发下海捕缉文,捉拿奸夫吴典恩。怎就不能收监?”
“大官人自然通晓法律,只是事儿便是这般了。总也不见衙门拿人,便都道是捉奸不成双。奸夫逃遁,因此也无法捉拿奸妇。”
郓哥小心觑看一眼西门卿脸色,才小心说到:“只那吴典恩说是逃了,却有不少人都见过他。便是我,今早也与他当街照过面。”
郓哥又说出从县衙打听来的消息,“听闻衙门仵作已验过了尸伤,担忧武大郎尸身停放日久,恐生瘟症。今天晚间就要抬到郊外寺里去,等僧弥念过经后,便一把火烧了。”
吴典恩说是在逃,却不止一人在大街上见过他。
真凶未归案,案件没开审,便急于烧毁尸身。
西门卿已有所猜想,“凶犯潜逃期间,招摇过市;前脚验伤,后脚烧尸。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观郓哥觑看他的神态,那吴典恩身上怕是还与有他一二关碍。
“大官人……我听说、我只是道听途说。那吴典恩宣称是大官人您的八弟,您是他长兄。你们是写过结拜文书,玉皇庙菩萨见证过的义兄弟……”郓哥说的小心翼翼。
果不其然,吴典恩在狐假虎威。
扯来他西门大官人的虎皮大旗,往上一盖,妄想就此把事遮掩过去。
这不奇怪,书中吴典恩和来保一起去替西门庆给蔡京送生辰纲时,蔡京问了他姓名,他就抢在来保介绍他的管事身份之前,凭借与吴月娘相同的‘吴’姓,开口冒充西门庆舅子,至此跻位官身。
现在借西门大官人结拜八弟之名,狐假虎威而已,不必奇怪。
西门卿早已过了嫉恶如仇的年龄,他能与坦荡君子相交莫逆,也可以和下九流无赖谈笑风生。
人说金瓶梅里,有昏庸的皇帝,贪婪的权奸,龌龊的僧尼,堕落的儒林,无耻的帮闲,淫邪的妻妾,欺诈的奴仆……写尽人性之恶。
但是人性之恶,从来长存,他已都见过。
即使知道他那九个结义弟弟,府中奴仆,二妾李娇儿……等身边许多人,在书中多少都做过恶事,他也能容得下。
人无完人,只要不是真正十恶不赦,只要还没做出恶事,就还有可用之处。
只是现在吴典恩的行为,实在过火了。
要真让他成了事,等武松从东京公干回来,恐怕还得上演‘狮子楼武松斗杀西门庆’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