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燎得很旺,虽然正值盛夏,但此时的竹林之中却是清凉得很。
苏流漓和花骨朵就火最近,她们试着烤干身上的衣裳,毕竟从深潭中出来后,经过这反复回路的折腾,身上的衣裳都差不多干了,但是如此浸干的衣服对身体自是不好,现在在火旁边,一种难得的温暖让两个女孩子觉得有些心情干爽些。
尽管如此,苏流漓还是脸上流溢着紧张焦虑,她一下看着袁缺所去的方向,自心担心着袁缺的安危,尤其在这幽僻的竹林之中,地形不熟不说,而且还有迷魂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怎么能不叫人牵肠挂肚。
贺莽和时待也是站在袁缺走进的方向,两人你来我往地相互交叉着急地等待着袁缺的回来。
“奇怪了,袁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好像去了蛮久了,我们的衣服都快烤干了!”花骨朵也是担心着袁缺,情不禁地说出了这话。
这话一出,但看身边的苏流漓脸色更是凝重忧虑,便笑了笑安慰说道“苏姐姐,不过你别担心,袁哥哥那么厉害,定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苏流漓看着花骨朵的笑,也对她笑了笑,说道“对,花妹妹说得对!”但这话一说完,回过神便又担忧起来。
“哎,苏姐姐,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袁哥哥呀?能不能告诉你那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花骨朵虽然这算是没事找事的聊天,但也想分散一下苏流漓心中的焦虑。
苏流漓看着花骨朵那纯真的笑容,抿着嘴点了点头,说道“小丫头,你不是也很喜欢你的袁哥哥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花骨朵没再回避地说道“是的,我有什么说什么,我的确是喜欢袁哥哥,像袁哥哥这样的男孩子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呢,长得那么帅,武功那么好,而且还那么聪明,简直是绝了。”花骨朵说得喜于形色,然后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苏流漓,轻轻说道“苏姐姐,对不起呀,我当然知道袁哥哥是你的意中人,而且袁哥哥心中也只有你,我这样一厢情愿的喜欢却是我无法控制我的情绪,也是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就去做什么,还希望苏姐姐不要怪我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流漓心中自是不舒服,但面对花骨朵的坦诚直接,她还能说什么呢,她还真找不到生气的理由,因为当初绮萱夫人就对自己说过,像袁缺这样的男孩子,一般少女心都很难不喜欢他。
苏流漓以前是很专横骄纵,但是经历跟大家一起经历的事情,心胸似乎打开了许多,她也知道,她不能去左右别人的思想,就像花骨朵也喜欢袁缺一样,不能强制人家的少女心去喜欢一个人,但只要袁缺心中只有自己的就行了,换一个角度想,自己的爱人让那么多人喜欢,如果最终自己才能得到这人的心,那么是一种何等幸运再骄傲的事情。
苏流漓的心思被花骨朵拉开了,此时没有担心袁缺,而是在想着该怎么样面对以后随时遇到的情敌方面的应对心怀,不知不觉陷入深思,害得花骨朵喊了好几句“苏姐姐”,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没办法,花骨朵用手去轻轻推了推苏流漓,说道“苏姐姐,你不会是心底生气了,不想理我了吧?”
苏流漓这才回过神,笑了笑,然后去帮花骨朵理了一下凌乱在额头的几绺头,说道“你要我说实话吗?”
花骨朵马上答道“当然要说实话啦!”
苏流漓说道“其实我也知道,你自第一次见到袁缺你应该喜欢上他了吧,而且随着一路一起走过来,你也毫无避讳地表达着自己的心中所想,直接、坦然、不做作,刚开始呢,我是有些心里不舒服,你要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很自私的,绝不能允许别人来抢,更不可能让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而赤裸裸地抢,如果换作谁都心中不是滋味,花妹妹你想想,你看着我跟袁缺那种你侬我侬的场景,你觉得心中好受吗?”
苏流漓说得很委婉,但是花骨朵却听得很明白了,她知道了苏流漓的意思,但也不想直接说开了让自己觉得过分和难过。
花骨朵努力地让自己笑了笑,也是抿着嘴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苏姐姐的意思了,或许真的是我太过分了,但是我心中也无法阻止我喜欢袁哥哥,不过我知道苏流漓跟袁哥哥才是天生的一对,所以我会学着把这份喜欢甚至是爱尽可能地深放在心里,尽可能不让苏流漓你为难,好吗?”
苏流漓摸了摸花骨朵头,笑了笑说道“你真是可爱的一枚花骨朵,原本含苞待,如果这样强压着自己内心开放的欲望,这样会不会是一种残忍,不要因为我,而抹杀你的天性,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花骨朵一下子变得很小鸟依人的样子,便靠在苏流漓的肩上,说道“苏姐姐,你对我真好,心肠好,而且心胸能容人,没事的,我尽量把你袁哥哥当作兄长来对待,苏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姐。”
苏流漓真的被这丫头逗开心了,说道“想不到你嘴巴子还挺甜,越的可爱了。”
“哎呀,袁兄弟,你终于回来,可把我们担心死了!”贺莽的声音一出,苏流漓和花骨朵也不聊了,立马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
大家看着袁缺从竹林中的一边走了过来,手上还带着些“惊喜”。
左手提着两只兔子,而右手上却有一只很漂亮的山鸡。
“哎哎哎,袁兄弟,这兔子不是我当时忙打架时丢下的两只兔子吗?怎么又被你弄回来啦!”贺莽有些激动地接过兔子。
袁缺说道“是呀,它们没有跑远,可能长时间泡了水之后,也活不了多久了,它们没有走远,被我正巧撞上,而且还有幸让我抓到一只山鸡。”
“那今晚大家有口福了,有鸡有兔,这等野味,我现在都迫不及待地口水流出来了。”说着便自己哈哈笑了起来,贺莽笑得真是开心。
袁缺做做野味的手法当然纯熟,自小在山林中长大,经常也会捉一些小动物来以最原始的火烤充饥,所以这山野求生的经验与手法是勿庸置疑的,但想不到贺莽也是一把好手,看来其闯荡江湖多年,栉风沐雨风餐露宿的日子也没有少挨,所以两人一配合,即使在没有条件十分欠缺的情况下,竟然也能将野兔和山鸡的毛血处理得相当干净。
两只野兔一只山鸡,在旺火之下已经架起上烤,不一会儿,那些变黄的金色之上炸出油爆的香味,真是令人垂涎不已。
肉已熟,香已漫,整个竹林散香阵阵的烤肉之香,大家都饿了,也顾不了许多,拿着肉便狼吞虎咽起来,还别说,五人还真把两只野兔和一只山鸡吃得精光。
“痛快,太痛快了,吃饱的感觉真是舒服!”贺莽摸了摸肚子,然后斜依在一棵大竹子上,那种满足的姿态,真是说不出来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