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得先解决一个问题。裁缝店实在太破了!比起对面新奇洋服,玻璃橱窗又干净又明亮。再看自家的窗户,贴满乱七八糟的红条子,还残留着浆糊迹!柜子还被白蚁蛀掉了。
其实人人心里都明白,装修这事势在必行。不过一直没有钱而已。
必须装修!
说到最后,陆蔓君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粉红色百元钞票,放在桌上。这是用金条换的。她空间里相当于一个银行小金库。她重生前炒股票和奖金赚了很多钱。买完房,留40流动资金,剩下全用来买金条和玉石首饰。防老嘛。
她以前还觉得不动产比例太高,现在看来正好了!
金条从五百克到两千克都有。一开始为了怕别人起疑心,她只拿了一个五百克的金条出来,试试看能不能当。不换不知道,一个金条能换六千多。她拿着厚厚一叠钱走出柜台时,感觉自己成了个隐形土豪。
钱放在桌上,只放出轻微的响声,但三个人的眼光都看着那叠钱,懵了。自然要问起钱怎么来的,陆蔓君只说是妈妈给的。至于其他的,她一概摇头说不知道。
姨妈和姨父起初死活不肯要,陆蔓君就说:“那你先借去用,赚了钱还我好了。”这才同意拿去了。
第二天,陆蔓君上学时有一个新发现。对面“新奇洋服”又挂出了招人的牌子,显然人手不足。明明前天才招了四五个人,今天又开始招人。
陈珂朝那边排队的长龙看了一眼,也有点吃惊:“怎么排那么长的队!”一般来说,裁缝店很少排队。它不比百货公司,做好了各个尺码随便挑。大多跟客户量完尺寸,下定金,过几天才能来拿。像新奇洋服这样,也顶多准备十几条均码。
陆蔓君拦住一个女人问了,才知道秃子这回下了血本。不仅降价到五块,而且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裙子。
怪不得要请那么多人。看秃子的意思,他准备把手里一大批深蓝色和黑色布料,全做成短裙。
听那女人说,因为秃子供货速度太慢,价格也比旺角贵,所以大部分客人都不来他这里买了。今天听说大减价,而且当场就可以拿货,她就过来了。
陆蔓君想了想,深蓝色布料确实不太流行,放着也不能做别的衣服。黑布料还可以做男士裤子,但又不太透气,肯定不好卖。也就是说,等短裙彻底过气,秃子就只能抱着一堆没用的库存哭了。
看秃子也没推出什么新品来,大概是把钱全砸在这一批布料上。那么说,秃子也没别的选择,只能拼一把。低价清库存,回笼了资金赶紧换新款。
可惜秃子如意算盘打得响,人毕竟不是机器,新来的人哪会这么快上手,没等陆蔓君走出几步,就听见有人出来大喊:“卖完了!下午再来!”
排队的人抱怨几句,慢慢散开了。
秃子从后门愁眉苦脸地出来,看见陆蔓君又赶紧挤出个笑脸:“哎哟!小美女上学啊。”
陈珂本来正在系鞋带,听见这话猛然站起身来,目光凌厉:“你喊谁小美女,再喊一句?”手里拿着木棍子掂了掂。
秃子没想到陈珂也在,耸耸肩,“我偏不喊。”又颇有些得意地瞥了一眼人潮,“怎么样,看见我家生意好,心里不舒服了吧。”
陆蔓君懒得跟他扯东扯西,拉着陈珂就走:“别理他。”这种人跟他吵什么,直接让他亏到哭。能动手绝不bb,这是陆蔓君的做人原则。
云吞面
陆蔓君想着秃子的事回了学校。老师还没来,班上吵吵闹闹一片。她进门时看见七八个男生围成一团大笑,其中一只手扬着一封信,高喊:“哈哈,高大伟的情书!”说话的人叫陶江,平时就特别喜欢闹高大伟,因为高大伟一紧张就会脸红耳赤,像个女孩子。
女生们坐着看热闹,陆蔓君离这种玩闹学生时代挺远了,觉得挺好玩。她把自己书包丢回去,也坐着看。见高大伟脸红耳赤,一只脚拼命跳着,要抢回那封信:“还……还给我!”
同学甲说:“你们猜高大伟喜欢谁!”
陶江拿着信说:“我给你们念念啊——”他拖长声音说,“我每次看见你,就感觉像春天的花开满了枝头……”他忍着笑,看了看高大伟的脸:“不愧是我们的第一名啊,写情书都这么有诗意。”
男生们轰然大笑,其他女生也低声议论,都在猜是谁。
高大伟满脸通红,抢来抢去,也没能抢到信,索性破罐子破摔往桌子上一趴,把耳朵捂起来,装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