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紀方酌卻更過分了,他嫌不夠似的,嘴唇貼在蘇年柔軟的耳廓摩挲,像是為了確認他的存在,像是想要了解他身體的更多,慢慢下移吻在他皮膚光潔細膩的頸側。
蘇年被環繞在他身上的、獨屬於成年男子的侵略性的氣息嚴嚴實實包裹起來,這種感覺太陌生……
太過了。
他被吻得濕了眼角,不知不覺泄了所有力氣,只在他懷裡紅著眼眶,聲音顫抖,賭氣一樣:「你有病嗎!」
「你憑什麼管我去哪?」
他的聲音本來就清冽溫柔,獨屬於及冠青年那樣的、天真,純然。可這時卻全然被欺負得快要哭了,字音支離破碎,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了。
可紀方酌好像根本聽不見,依然不知滿足地觸碰他,小心翼翼地、用最輕柔也最不容抗拒的動作欺凌他,又掐在他的肩膀,一會兒收緊指節,一會兒又安撫似的揉。
蘇年懷疑他根本沒醉。
但他已經再也無法思索,胸腔內橫衝直撞的思緒終於在這一刻平靜下來,沒有理由地,他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把最高的信任給了他。
這種信任對他來說就是全部了,他再也說不出違心的話。
他埋在紀方酌的頸窩,聲音哽咽:「我明天不走。以後也不走。」
凌亂的衣衫當中落下幾朵花苞,香氣肆意彌散。
他怔怔地想,不是已經……定情了嗎?
他慢慢地回抱住他,眼裡全是淚水,心中發慌,若是要接吻,若是要接吻可怎麼辦?額頭相抵,已經近在咫尺了。
然而這時,男人卻動作一頓,腦袋一歪,鬆懈地搭在蘇年肩上不動了。
蘇年一愣:「紀……」
還未出口,他臉色就沉了下去。
這傢伙果然是醉了?!
他氣得要命,臉上還掛著淚痕,伸手就要把身上這龐然大物給推下去。
卻不料自己耳畔一癢,響起微啞的低沉的聲音:「抱一會兒吧。」
氣息溫熱打在他的耳後,他一時分辨不清,男人究竟是否清醒了。
蘇年靜了下來,讓他抱著。半晌,突然冷聲問道:「你沒醉嗎?」
「一點點……酒量真的不好。」紀方酌聲音帶著點含糊,不知是醉了還是饜足,「現在醒了。」
「你……」蘇年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何況他才被欺負狠了,眼尾勾著紅暈,現下無論說什麼,對對方都沒有任何殺傷力。更何況,對方簡直狗得不行,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