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嗅到了赵昱身上淡淡的松雪香气,夹杂着血腥气,莫名叫人心安。
这叫她想起从前在武安侯府时,每日清晨起来,伺候赵昱穿戴,给他系腰带的时候。
她也常常这样贴着他,环着他的腰。
那是除了夫妇敦伦之外,她和赵昱最亲近的时候。
赵昱忽然抬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李蘅不知他怎么了,顿时僵着身子不敢动。
熟悉的香软窝在怀中,赵昱心底泛起酸涩,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
“你怎么了?”李蘅担心他,轻轻动了动,想抬头看看他:“是不是伤口疼了?”
她察觉到赵昱的时候情绪有些不对,赵昱之前也没有这样过呀。看样子人受伤了,真的会变脆弱。
“别动。”赵昱抱着她不松手。
李蘅不敢动了,手在他后腰处抚慰地轻拍:“等会儿包扎好了,我让子舒派人去,抓几服止痛的药回来煎给你吃。”
闹和离闹了这么久,也不曾真的分开,三四年下来,她对赵昱也不是全无感情的。看到赵昱这样,她其实是心疼的。更何况,赵昱是替她挡的刀。
但要她就这样和赵昱和好,她又不甘心。
她吃了三年的苦,好不容易脱离了武安侯府那个火坑,她是不会再回去的。
赵昱心头涩然,他想问她,能不能别离开他。
怕她拒绝,他不敢开口。
好一会儿,李蘅动了动:“我先给你包扎好。”
赵昱这才不舍地松开她。
李蘅将细纱布在他腰间多缠了几道,末了仔细地包扎好,又替他穿好衣裳。
“我去让他们给你抓止痛的药。”李蘅起身。
“不用。”赵昱拉住她的手:“我不痛。”
李蘅回身看他:“真的?”
“你在这儿,我就不痛。”赵昱苍白的面上浮起薄薄的红。
他想让李蘅陪着他,哪也不去,但他说不出口。
最多也就说成这样了。
李蘅也是意外,赵昱这是要她陪着?
她顺势坐了下来,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那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赵昱摇头。
他不睡觉,话也不多,但就是拉着她不肯松手。
直至刘雅箐来了,李蘅得出去招待,他才肯松手。
“蘅儿。”刘雅箐慌张且焦急:“我听说赵昱重伤了,你没事吧?”
外面乱糟糟的,已然有人杀了长公主府的门房,处处人心惶惶的。
“我没事。”李蘅任由她拉着手:“你怎么样了?没有人为难你吧?”
“暂时没有。”刘雅箐摇头,泪眼汪汪的:“还好赵昱的人去得及时,我来的路上,已经有一队人马呼呼喝喝往我府上去了。”
她平日里仗着元宸帝宠爱,行事十分张扬,这上京上上下下,就没有她怕的。
今日这样的事,她是头一回遇到,心中自然畏惧。
“没事,你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李蘅扶着她在软榻上坐下。
刘雅箐忧心不已:“皇兄怎么办啊?赵昱伤得怎么样?没有赵昱保护,皇兄撑不了多久的。璟王带兵回来了,珩王似乎也回来了。蘅儿,上京彻底乱了!”
她捉着李蘅的手,死死握紧。
“你别担心。”李蘅拍拍她的手:“无论谁做皇帝,你都是他们的皇妹
,他们不会加害于你的。”()
应当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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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箐是女儿家。无论是那些王爷,还是他们手底下的人,都不会将女儿家放在眼里的。
刘雅箐根本算不得威胁,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危险。
“你说得也对……”刘雅箐红着眼圈:“但是,皇兄对我极好,我还是舍不得他……”
“他昏聩专政,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也是他的报应。”李蘅对于元宸帝,实在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