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箐,你方才说什么‘都怪赵昱’?”李蘅坐下,好奇地看刘雅箐:“他惹你了?”
她近日又是生病,又是赴宴的,她忙得没时间去找刘雅箐。
和赵昱倒是常常相见,但并未听赵昱提起刘雅箐。
“不就是都怪他?除了他,还能有谁敢惹我?”刘雅箐在她身旁坐下,转身面对着她:“就因为上次,我不是带你在我府上看那些男宠了吗?就是被赵昱逮到,你被他扛走的那次。”
她说着便来气,语速便有些快。
提起这事,李蘅脸上有些挂不住:“怎么了?他后来又说你什么了?”
想起来赵昱都不顾她的脸面,当着刘雅箐的面就把她扛走了,这账她还没和赵昱算呢。
“他说我什么?他都不理我的。”刘雅箐噘嘴道:“他去皇兄那里告我的状,皇兄把那些男宠全都收走了,一个都没给我留。还把我叫进宫去,一直拘着我,不让我回来。”
“那你这些日子都在宫里?”李蘅不由诧异:“岂不是要闷坏了?”
宫里看似金碧辉煌,其实就像一个漂亮的牢笼,将人圈在里面,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不是吗?王兄不让我回来。”刘雅箐气呼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我昨日晚上才得以回公主府,皇兄还警告我,不让我再带你乱玩。”
时间虽然不长,但她在外面自由自在惯了,这些日子被拘在宫里,不易于进了天牢,真气死她了。
“那你还来找我?”李蘅鸦青长睫扑闪了两下:“赵昱他派人跟着我了,要不我还是下去你自己去吧。”
她说着便要起身,叫前面停车。赵昱那个小心眼,要是发现她去南风馆,肯定会来捉她的。
她又要在刘雅箐面前丢一次人。
虽然说刘雅箐是她最好的朋友,大家都这么熟了。但是她也是要一点脸面的嘛。总是被赵昱当着刘雅箐的面捉走,也太丢脸了。
“诶?”刘雅箐拽住她:“你走什么?就这么怕他?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更气不过了。以前李蘅没有嫁给赵昱时,她们俩时常一起玩,那时候多快活?
李蘅自从嫁给赵昱之后,就饱受他的荼毒。先是和她没有了往来,后来好不容易脱离苦海,现在赵昱竟然还要管着李蘅,真是岂有此理!
“我也想有出息嘛。”李蘅皱着脸,为难道:“但是他现在对我还有用处。”
“有什么用处?”刘雅箐偏头看着她:“蘅儿,你和我说实话,你俩是不是还没和离?”
她和皇兄分辨,说李蘅已经同赵昱没关系了。皇兄说赵昱没在和离书上签字。
她得先弄清楚这件事。
李蘅低头,莹白的面上有了愧疚之色:“嗯……他没签字……”
之前,因为赵昱不许她和刘雅箐往来,刘雅箐就气得不轻。
后面,她下定决心和赵昱和离之后,才去找的刘雅箐。刘雅箐待她极好,无
论是要钱要人,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她。
她却和赵昱纠缠不清,害得刘雅箐跟她受过。
她脑袋埋得更低了:“雅箐……对不起。要不,你还是先别和我往来了吧。”
她和赵昱短时间之内还断不了,刘雅箐和她玩,只会被她连累。
等她解决好所有的事情,再登门给刘雅箐赔罪。
“你说什么呢。”刘雅箐拧了一下她耳朵:“好没良心。你要赵昱帮你做什么?你和我说,是不是要银子?他有的我都有,我帮你。你不要不好意思,咱俩一起长大,虽然没有亲缘,但感情不比你跟赵昱深厚吗?”
她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李蘅。
李蘅掩着耳朵,抬眸看她,也没有加以隐瞒:“不是银子,兴国公府和广阳王府联手,想要我的命。昨日我去广阳王府赴宴,林婳还给我设了圈套,把我引到下人院去,想房子坍塌好砸死我。”
她和刘雅箐之间,从小就没有什么秘密。她没有其他的朋友,也不想刘雅箐误会了她,干脆就实话说了。
“什么?”刘雅箐闻言皱起眉头:“兴国公府和广阳王府联手对付你?为什么?他们不是没有交集吗?怎么连得手?再一个,区区一个林婳,不值得他们这样兴师动众吧?”
她虽然不管朝堂上的事,也没有什么势力,但上京这些人家大致的关系,她还是知道的。
兴国公府和广阳王府素无往来,竟联手对李蘅出手,这其中肯定有大事。
“因为,赵昱查到我爹当年并没有死,而是落下的悬崖。兴国公和广阳王当时都是我爹的手下,他们应该知道什么。”李蘅缓缓道:“赵昱追查这件事之后,兴国公府就开始盯上了我。赵昱分析说,他们应当是觉得除去我之后,赵昱就不会继续追究我爹的事情了。”
她和刘雅箐说的时候,也将整件事情在脑子里捋了一遍。最后得出了结论。
“在我爹这件事上,他们应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我爹出事就和他们有关系。”李蘅正色道:“想要追究这件事,只能靠赵昱。虽然我也买了几个人,但看家护院还可以,要说查探那些事情,根本无从下手。”
她说罢了,抬眸看着刘雅箐。刘雅箐应当能理解她的吧?
刘雅箐沉默了片刻,拉过她的手正色道:“都说你爹为国捐躯,原来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蘅儿,你早和我说就行了,我又不会怪你的。在宫里也不难过,皇兄好吃好喝地待我。就当是修身养性了,没事!”
“雅箐……”李蘅感动,垂下脑袋眼含热泪:“谢谢你……”
小时候,她们是互相要好。她回到梁国公府之后,是要什么没什么的,一直都是刘雅箐在贴补她。
她也算尝尽了人情冷暖,深知这样的朋友,是极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