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随便喊到的人大部分都是连监控都不会躲的废物,后勤的工作量有一半都费在给他们擦屁股上。”阿玛罗说着说着咬牙切齿起来,看起来确实饱受困扰。
几乎没有在这方面给后勤们增加过什么工作压力的琴酒事不关己,依然无动于衷。
“龙舌兰根本没有审美,基安蒂和他没差多少,基尔今天还在工作,伏特加难得休一天假……”阿玛罗渐渐放低话音,中途还念了几个早矢仕凛没有印象的名字,最终在轻捶掌心的动作里音量恢复正常,“只能指望科恩了。”
早矢仕凛回忆了一下,确认这个科恩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狙击手,有一点语塞。
不过没等他表现出更多,先有另一个女声插进话来。
“没有什么?我刚刚听见你说我的名字了。”
橙色短的女士毫不礼貌地径直走了进来,她身后的长脸墨镜男倒是朝屋里的人点了下头,迟缓地开了口。
“我也,被提到了。”
说完又朝角落看去,似乎对屋里还有只鸟颇感疑惑,但什么也没说。
早矢仕凛有点后悔刚刚没把手机搁桌上,不然还能让h偷偷拍照留念一下,现在再拿手机出来有点太突兀了呜。
而对话在他面无表情地内心呜呜时继续。
“在说这次任务,得有人去买个八音盒回来。”阿玛罗笑着回应,“想来想去只能委托科恩。”
基安蒂扭头看了搭档一眼,又回头来看阿玛罗,眉毛浮夸地挑起,拇指还朝后指着科恩:“让他去买玩具?这种活随便找个人去不就行了吗?”
“唔因为如果警察的效率足够高,那他们今晚就会去调查这个玩具的来历,我只会给他们一个选项,而不是再搭送一个本来就已经很没用的自己人。负责招废物的家伙抱怨起来虽然很可笑,但我也已经听腻了。”
阿玛罗说这话时面带微笑,早矢仕凛却无端感到了一丝杀气。
琴酒似乎也觉得好笑,靠在那张椅子上出了一声短促的笑音。早矢仕没敢扭头去看,维持着仰头注视说话者眼睛的姿势,余光却瞥见了科恩翘起的嘴角。至于基安蒂,她的情绪表达就豪迈多了,笑声几乎要在空荡荡的工房形成回声。
好像就只有他笑不出来。
不,他还是有在笑的,在周围人全都在笑的情况下本能地模仿着。
真正完全没融入的只有阿狗。
可怜的小乌鸦被基安蒂的笑声吓了一跳。他也不敢去安抚。
好在这个难熬的回合很快结束,科恩带着阿玛罗推荐的专卖店的地址离开了工房,只是出门前又看了乌鸦两眼。基安蒂倒是扯开椅子坐下,一手按着扶手一手支着下巴,坐姿也很豪迈,且嚣张。
“话说琴酒怎么也窝在这里?晚上的节目没你什么事吧?”
琴酒掀眼瞥她,没有作答。
此时唯一站着的阿玛罗则撑着桌面靠近另一侧的基安蒂,一副要讲悄悄话的样子,坐在短边的、勉强也算二人中间的早矢仕凛也因此直面两位女士贴近的画面。
“我本来想反正是要搞新闻出来,不如玩点大的,比如好风评的议员幽会情人被拍,人选最好足够刺激,那看脸选的话当然优先考虑琴——”
“闭嘴阿玛罗,清空你愚蠢的想法。”
阿玛罗只好举起双手示意明白,背着琴酒却朝基安蒂努了努嘴,又指向自己脸上的伤口。
基安蒂伏案拍桌狂笑。
早矢仕凛:……
他这是真的不敢笑。
他只能哇噻。
基安蒂笑完之后终于现了屋里还有个多余的人,指着他问:“这谁啊?”
“早矢仕凛,我的下属。”
他抬头看了阿玛罗一眼,然后在听到阿玛罗追加的那句“那边那只小乌鸦也是我们这边的”之后吞下了解释归属的话,被迫向基安蒂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