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成怕他们的乳牙都给酸倒了,便说:“太酸就别吃了,等回家爹用山楂给你们炖糖水喝。”
赵椿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不酸,我还能吃。”
“真不酸?”赵梦成挑眉。
赵椿又咬了一口,脸都皱成了一团。
赵梦成就知道他又在心疼钱了,心底叹了口气,书中说老二赵茂是守财奴葛朗台,怎么他瞧着老大更有这个苗头。
不过再一想赵茂藏钱的劲儿,赵梦成又觉得兄弟俩半斤八两。
他索性问:“阿椿,阿茂,馨馨,你们说爹努力挣钱是为了什么?”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
赵梦成开口道:“爹爹努力挣钱,就是为了咱家能吃饱穿暖,丰衣足食,现在家里头宽裕了,咱们就该吃吃该喝喝,不必在这种地方省钱。”
“咱确实不能浪费,但也没必要委屈自己,不然爹挣了那么多钱做什么,难不成攒起来数着玩儿?”
赵椿扑哧一笑:“爹,我喜欢数钱玩。”
赵梦成无奈的拍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正事儿,别打岔。”
赵茂还靠在他怀中,抬头说:“爹的意思是有钱就花在刀刃上,吃饱穿暖就是刀刃。”
“阿茂真聪明。”赵梦成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赵茂顿时变得红扑扑的,比糖葫芦还红。
赵梦成继续说:“咱们吃饱穿暖了身体才会好,有一副强健的身体才有力气去干别的事情,咱们不能舍本逐末。”
赵椿支支吾吾不说话。
赵梦成鼓励道:“咱们是亲父子,想说什么就直接说,爹不会怪你。”
赵椿低下头,好一会儿才说:“可是娘去世前说家里得多攒点钱,以前爹当账房的时候也能挣钱,可咱家花用太多,所以没攒下钱。”
“要是当初能攒下钱的话,娘就不用下地干活,她也许就不会死。”
赵茂脸上的红晕消失,惨白着脸:“都怪我身体不好,吃药花钱多。”
小孩儿心底一直觉得自己看病吃药花了太多钱,他们家才会那么穷。
就连赵馨也不继续舔糖葫芦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
赵梦成此时才意识到刘云娘去世对三个孩子造成的影响,他们在责怪自己,觉得是因为自己花钱多才导致家境贫困,最后造成母亲去世。
实际上刘云娘去世是个意外,她摔伤到了要害走的太快,一定要有人为此负责那也该是原主,要不是他一蹶不振闭门不出,刘云娘也不会一个人下地干活。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伸手将三个孩子都揽进怀中轻轻拍着。
除了驴车往前走的声音,耳边只有孩子们轻声啜泣。
半晌,赵椿吸了吸鼻子擦去眼泪:“爹,对不起。”
赵梦成瞧他哭得眼眶鼻子通红,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肩膀。
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三个孩子都瘦骨嶙峋,养了这么久身上总算是有些肉:“阿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爹爹生病的时候是你在照顾弟弟妹妹,还帮我找了大夫,如果不是你,爹爹也许早就死了,这个家多亏了你。”
哪知道赵椿一听,哇得一声哭了:“可我把咱家的良田都贱卖了,如今咱家都没有地只能买粮食吃,爹爹只能半夜起来卖豆腐,这都是我的错。”
半夜起来多累啊,磨豆子也很累,爹爹身体还没好就得没日没夜的干活,赵椿都看在眼里。
赵梦成手忙脚乱的安慰,结果赵椿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越哭越伤心。
蓦的,赵梦成亲了一口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