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抬眼看了一下给自己按脚的技师,
瓜子脸,大眼睛,粘了假睫毛,脖子上还带了一条极细的金项链,
很漂亮,虽然比不上李晓雪和露娜,
但也算得上是美女,
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抵触情绪,
可他明白,她并不享受自己的工作,
谁会愿意捧着别人的臭脚始终微笑。
宁奕将右脚从水盆里拿了出来,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盆里。
技师不知所措的停了动作,
缓缓抬头看向宁奕,现这男人的脚伸了过来,
又慢慢勾起了她的下巴。
脚上的水落在腿上,她不舒服,
但依旧维持着僵硬而礼貌的表情。
“你喜欢这种工作吗?”宁奕问。
女人眼睛向下动了动,
她看向了一旁的任飞,
在没得到任何反馈后才又看向了宁奕。
“喜,喜欢。”声音颤抖而恐惧,战战兢兢。
另外两名技师也停了手,任飞结结巴巴的刚想说什么,
胖子先开口了:“大哥,咋了?把你捏疼了?”
“没有……”宁奕挤出疲惫的笑,手在胖子肩膀拍了拍,
眼睛看向门口的任飞,
宁奕想让他取消类似的服务,最好从今以后都不要再有,
凭什么要让别人给你洗脚?自己没长手?还是压迫别人有优越感?
可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口,
他知道不会有人被强迫着给人洗脚,
她们都是自愿的,
你自认为的不公平在她们眼中可能都是理所当然,甚至再好不过,
存在即合理,或者可以说成有原因,有需要。
如果这一切不合理或者有压迫,足疗城这种地方就不会存在,
之前存在,因为有经济交换,
现在存在,因为有人需要。
之前的有钱人需要,
像胖子这种愣头青暴户需要,
就算你宁奕不需要,胖子不需要,依然还会有别人需要。
你现在有食物和武力,就跟之前的有钱人一样,
从来都是说社会分工不同,人不分高低贵贱,
但无论什么时候总要分出三六九等。
你代表不了所有人。
洗脚的过程很纠结,从一开始的享受到最后的抗拒,
宁奕看到了底层人的心酸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