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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御医离开后，宋寒依来到秋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诚恳而略带哽咽：“如意这次确实做错了，但她跟了我多年，情同姐妹。我斗胆替她求个情，秋兰姑娘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这一次？”

宋寒依的眼眶微红，似乎真的对秋兰的伤痛感同身受。

但秋兰心中明白，若她真能感同身受，便不会如此轻易地让如意逃脱应有的惩罚。

不过，秋兰也知道，此时追究已无意义，只能点头应允。

秋兰轻轻垂下眼帘，语气平和地说：“王妃，您太过抬举奴婢了，奴婢哪里敢随意处置他人。况且，这也不是奴婢能决定的事。”

她心里明白，宋寒依若真要为如意求情，该去找的是沈锦州。

在沈锦州心中，宋寒依的地位非同一般，想来他也不会对如意太过严厉。

秋兰只是实话实说，没想到宋寒依却像受了委屈一般，眼眶一红，泪珠就落了下来。

这时，沈锦州恰好走进屋来。

“秋兰姑娘，你心里有气是应该的，是我没管教好下人。如果你心里能好受些，打我几下也成。”

宋寒依说着，竟真要去拉秋兰的手打自己。

沈锦州见状，迅速上前拦住了她。

“你这是做什么？”沈锦州的声音里带着不解和一丝责备。

宋寒依似乎没料到沈锦州会突然出现，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我只是担心秋兰姑娘，来看看她，顺便道个歉。”

“人又不是你推的，你道什么歉？”

沈锦州的语气虽冷，但更多的是对宋寒依的维护，而非责备。

秋兰见状，不想继续打扰他们，可她的手还被宋寒依握着，稍微一动就扯得伤口生疼，只好轻声说：“王妃，您能先松开奴婢吗？奴婢这伤，疼得厉害。”

宋寒依连忙松手，又是一番道歉。

秋兰生怕沈锦州误会自己在给宋寒依脸色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温柔地说：“王妃不必如此，奴婢皮实得很，这点伤不算什么。多谢您相信奴婢，您真的不必太过自责。”

宋寒依还想再劝，沈锦州却突然开口：“人不是你推的，你自然不必道歉。但做错事的人，必须承担后果。”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宋寒依闻言，惊讶地看了沈锦州一眼，眼眶再次泛红：“如意比我小四岁，自入府以来就跟着我，我们情同姐妹。我真的不能代她受过吗？”

“今日之事尚可代过，但若日后她犯下更严重的错误，乃至伤人性命，你又如何代她？”沈锦州的反问带着不容忽视的严厉，显然是在告诫宋寒依，原则问题不容妥协。

宋寒依身子猛地一抖，眼眶泛红，话未出口便转身冲出了房间，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沈锦州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却没有追上去。

秋兰心里五味杂陈，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地装作自己是个隐形人，尽量不去打扰这份沉重的氛围。

片刻之后，沈锦州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