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黑足皱眉思考一番,试探着问道:“是使君亲率骑兵擒获李利?”
“那咱们的骑兵现在在哪呢?”
骑兵损失惨重,张五足正在峣关编练。
张黑足若有所思。
沈定笑道:“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临战时,先想好我军因何而胜,因何而不胜,此其一也。”
张黑足连连点头。
沈定接着道:“再说先攻后守,前次之所以攻,是欲诱敌出击,先断敌之一臂,故攻之。今次之所以守,是敌已警惕,攻之易徒劳无功,故守之。此其二也。”
“却是如此!”张黑足恍然大悟,紧接着又问道,“我第二个疑问是,使君常说,孤军守城乃是绝地,需别部在外,互为犄角,攻守相连。往日也是一部驻蓝田,一部驻白鹿原,何以如今兵马尽在城中?”
沈定听了,抚掌叹道:“黑足啊!此非阵,乃势也!”
见张黑足一脸迷茫,沈定仔细解释:“往日所为,是为战阵之胜,别部屯于外,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求战胜之机。”
张黑足点头,这是他从沈定那里学到的。
“如今却有不同,关中群狼环饲,李傕尽起大军,不可久也,久则生变。故我等不败则必胜,因此守城为要。”
张黑足皱眉沉思。
沈定继续道:“再说往日我军仅一城,如今已据三城。峣关虽远,一旦有事亦可为援。故无需立别屯于城外。”
();() “原来如此!”张黑足连连点头。
正聊着,亲卫来到门口:“使君,长安急报!”
“何事?”
“安西将军杨定将兵两万往蓝田方向来,另有将军杨奉往霸陵去!”
听闻大军到来,沈定不惊反喜:“好!如此,我等谨守蓝田即可!”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沈定的意料。
杨定军还没走到杜陵,杨奉就带着所部赶到霸陵,然后不出意外地被已经占据霸陵的樊稠所部拒之门外。
当天他就将这个消息传回长安,紧接着李傕的使者连夜赶往杜陵,希望樊稠让出霸陵。
然而樊稠以兵马无处就食为由拒绝了,同时为了防止杨定假道伐虢,樊稠直接摆出一副备战的姿态。
但他这幅姿态,叫杨定也担心起来。
考虑到长安城中“李傕欲杀樊稠”的谣言,杨定实在是怕走到一半樊稠翻脸来偷他后路,于是十分干脆地停在杜陵西北,同时派一部兵马夺取长门亭,准备随时截断杜陵、霸陵之间的联系。
情势突然就变得紧张起来,一时间再无人关注京兆边角的蓝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李傕与樊稠身上。
就连郭汜,也似乎是感受到危险,不再留宿府内,直接住进了兵营。
“乱了啊!”沈定在地图上标注最新探查到的驻兵信息,“乱了好。”
对着地图仔细盘算一番,沈定发现李傕现在竟然没有占据绝对优势!
“竟然这就不行了么!?”
沈定惊讶无比。
他仅仅只给李傕造成了一万人的减员,所以肯定不是他的原因!
沈定十分肯定,接下来目光看向地图上各地驻扎的将军,喃喃自语:“那就只能是西凉军本身就是一盘散沙,哪怕李傕,稍微少了点人,就不占优势了。”
沈定叹了口气:“这可不行啊!”
如果李傕不占优势,他指定不会下定决心跟樊稠、郭汜闹翻啊!
皱着眉思忖许久,沈定坐下写了两封信。
“钱大贤!”
亲卫立马进来:“使君!”
“你遣人把这封信送给李傕,同时把李利也送回去。至于这一封信,送去太尉杨彪府上!”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