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还躲得起,我现在身上有法力有钱,在这个世界能过得很逍遥。
只要别被东方既再找到。
他会杀我。
先奸呸,先修后杀。
三月春光正好,我乘一艘轻舟顺着运河南下,路过天恒书院山脚下时没敢做停留,继续往南,上了岸后又走了几天6路,到了靠海的安歇镇。
安歇,这名字取得好,风景也好,早上起来踩着沙滩上柔软的沙子和海水看日出,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捡些海鲜回来。
太阳升起来后碧海蓝天连成一片,海风凉爽,令人心旷神怡。
如果不被东方既找到,我少说还能再活三百年,三百年后在此安歇倒是不错。
但我知道东方既是神通广大的,因此故意续起了胡须,也不在一个地方久做停留。
安歇镇待了半年,我写信朝沈诏打听东方既的消息,他回信告诉我,东方既仍留在玄月宗,名义上仍是我的徒弟,但跟着沈诏修行。
只是他修行不专心,经常离开玄月宗,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偶尔回来待个一天两天,问我的消息,又一无所获地离开。
他就装吧,一个普通的蛇妖,对恩公这么上心做什么白娘子找许仙报恩也没他这样。
师尊啊师尊,你别太想杀我了。
就不能放过我吗虽然这具身体已经三百岁,但里面装的是一个刚满十九岁的灵魂,他一个几百上千岁的老妖怪这么欺负我,合理吗
沈诏告诉我,最近一次东方既离开玄月宗,是往南边的方向来了。
我烧了信,把海边吊脚楼小屋里的舍不得丢下的在这边买的小玩意儿,捡着收拾出了一个木箱子装着,买了辆牛车,慢悠悠赶着朝西北方向去了。
西北是荒漠,这里人多以面巾覆面防风沙和日晒,女人个个睫毛浓密大眼勾人,穿着露肚脐的短上衣和褶裙,如烈火般明艳热情,男人也个个高挑,高鼻深目,一头卷披散颇为狂野。
我在绿洲靠近湖泊的一个村庄里,雇人给我盖了间他们这儿的平顶窄窗小土屋。
“喂,中原人。”
帮我搭房子的卷小伙,是这个村庄唯一会说汉语的人,他穿着白色坎肩,露着两条古铜色的壮实胳膊,他个子高,两手搭在我的门楣上,冲我咧出一口白牙。
“按我们这儿的规矩,新房子搭好后,要开篝火晚会请大家喝酒跳舞的。”
我捋捋下巴上的胡子,斯斯文文“好说,好说,劳烦依然替我知会大家,再替我筹办一番。”
依然伸出一只巴掌“酬金五两银子。”
依然拿着五两酬金和为篝火晚会采买的费用走了,抛给我一句“会有很多貌美的姑娘来跳舞哦,我多买些肉”
许多貌美的姑娘
出来一个人住了这么久,说不孤单是假的。
再过几个月我就二十了,在这个世界里,是一个合适娶妻的年纪了。
我刮了胡子洗了脸,头整齐地簪好,换上一身绸缎衣裳,腰间坠一枚上好的玉佩,入夜后就这么出现在了篝火晚会上。
看久了沙漠糙汉子的姑娘们果然一见我就觉得很新鲜,纷纷来拉我去跳舞。
我一时如坠百花丛中,看这朵也漂亮,想摘,看那朵也漂亮,想摘,只是可惜我和她们语言不通,也不知该如何交流表达,只能被拉着手围着篝火转圈圈。
“中原人,我也和你跳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