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从小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般好动,对女子的礼仪本就不喜欢,她只感到腰酸背痛,浑身痒痒,止不住身子微微动了动。
沈芷衣看了有些心疼,便提醒薛太后:“母后,她们还跪着了。”
薛太后本就想给她们一个下马威,板着脸呵斥:“让她们跪着。跪都跪不好,怎么当你的伴读?”
薛太后眼角扫了一眼地上的姜雪宁。不知道自己女儿喜欢她什么?果真是乡下养的丫头,一点礼仪家教都没有。
“姝儿,最近你阿爹身体可好?”
“禀太后,阿爹每日照常读书练剑,难得闲下来。”薛姝眼角扫了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众人,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微笑。
“唉,这次委屈你爹了,回去告诉你阿爹,圣上英明,过几日就会招他回朝。”
“是,太后。”薛姝恭毕敬敬的回答。
“禀太后,皇上差人送来东西孝敬您。”
只见一个太监托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薛太后眼眉间止不住流露笑意:“皇上真是有心。”说着去揭开遮布。
竟然是一个玉如意!
太后瞬间脸色苍白,瞪着眼睛,眼里有嗜血的杀意。她一下扑过去,拿起玉如意摔在了地上:“来人把这奴才给我拉出去杖毙!”
“你们都给我滚下去!”
“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啊!”小太监被侍卫拖了出去。
众人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抖,不敢抬头。
“母后,你怎么了?”沈芷衣吓得流出了眼泪,慌忙去扶薛太后。薛姝也吓得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下去吧!”皇太后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
众人慌忙起身离开。
不到半个时辰,太后殿抓了很多人,人心惶惶。
宫中出了大事,除了薛姝,姜雪宁等人都跪在院子里等待问询。
大家相互看着不敢说话。生怕多说一句,引来杀身之祸。长公主看着姜雪宁,有些心疼,微微皱着眉头,不敢随意话,心里纳闷,母后这到底是怎么了?
得知这件事,谢危很担心,在书房走了几个圈,随后就收到了让他入宫的旨意。
圣上龙颜大怒,已经摔了几个物件,地上一片狼藉,太监正忙着收拾。
“谢危,你来了,今日有人假传旨意,给太后送这玉如意。这玉如意牵扯到当年平南王叛乱之事,而三百忠魂案是皇宫中不可触及的禁忌,如今却有人借此兴风作浪,母后盛怒,要彻查此事。爱卿意下如何?”
“圣上,微臣以为是宫中混入了平南王的人,故意制造事端,扰乱宫廷,但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的查。否则,反而中了平南王的奸计。”谢危沉着冷静,眼里没有一丝慌乱。
“好,你替我下去私自调查,凡是犯案之人秘密处决,格杀勿论。”皇上一掌打在了桌子上。
“遵命!”
谢危提步离开。
薛远从屏风后走出,眼神阴鸷,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
谢危转身看向关掉的门,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真是个好局。
众人在院子里跪了很久,战战兢兢,腰酸背痛,脸上冒出了冷汗。
身子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姜雪宁身边有一个后宫嫔妃,重病在身,眼看着身体要往旁边倒去,姜雪宁立刻伸手去扶,旁边的沈玠也立刻去搀扶,两人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两人慌忙避开,沈玠尴尬的朝旁看了看。这一幕却被站在一旁的薛姝看到。薛姝咬着嘴唇,手指掐进了肉里。
“太后下令,让你们各自回屋。今天之事,不准宣扬!”
近身太监走后,众人各自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捶着麻木的腰腿。
沈玠见大家都散了,快步走到姜雪宁身边,轻轻的说了句话:“姜姑娘心思单纯,做事磊落,在宫中可要小心一点。”
姜雪宁向他施礼:“谢谢殿下。”
沈玠爽朗一笑:“别客气,我们还一起喝过酒的。况且你还是燕临的……”
见到姜雪宁神情失落黯淡,他突然停了嘴,现在他也不敢确定燕临是否还喜欢姜雪宁。
“对不起,我多嘴了。我走了。”沈玠快步离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江姜宁玲浮现出上一世的情景。
上一世她使了计谋,偷梁换柱,让沈玠以为她是让沈玠一见钟情的江雪莲。沈玠便娶她做了皇后。对她恩宠至极,以致招来了为皇贵妃薛姝的怨恨。她摇了摇头,但愿这一世自己不再与沈玠有什么纠缠。
站在远处的薛姝,气得将面前的花一一扯掉,捂着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