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垂下脑袋,伸手解了腰间系带,褪去外衫和衬裤,中衣的长度刚好将她的臀部遮完,再往下一点都不行了。
“陛下,妾身、妾身……”那伤处正好在大腿内侧,如今她跪坐在床榻,如何能处理到伤处,若要自己处理,姿势格外不雅,她羞窘得满脸愁容。
宋玄站在榻前,并未往前半步,打量着她雪白的中衣遮不住的嫩白大腿,眼眸微深。
月离几乎是从喉咙里压出剩下的几个字来的:“妾身能否让宫人来给妾身上药?”
宋玄动了,他更往前一步,直到将榻上的女子完全拢在身下,指腹按在她的膝盖往上一点的地方,稍微用力,哑声道:“自己来,亦或者,朕来。”
月离的脸蛋白了又红,虽然已经什么都做过了,但这是白天,视线之下一览无遗,她怎么好意思。
然而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手中紧握的药瓶被轻轻拿开,置于一旁,她整个人往后倒向床榻,一条腿被轻轻抬高,饶是她拼命伸手将衣摆往下拉想遮住什么,却没能起到太大的用处。
大殿门外,佩兰与秀禾站在同一侧,彼此对望了一眼,随即挪开视线,心里都有嘀咕。
娘娘骑马受了伤,陛下不让宫人进去难不成是想亲自为娘娘抹药吗?
这么久都没动静……
直到里面终于有了传唤声,佩兰与秀禾忙推门进去,打眼便看见了月离已经换了的衣裳,嘴唇嫣红,眼眸带泪,似乎是哭了一场。
“去传膳,再替你们娘娘梳洗一番。”宋玄全然没有顾虑他人的模样,态度淡然,见月离捂着被子红了眼眸,他甚至微微勾唇无声笑了下。
午膳比平日用的要晚了一些,用完了午膳,月离拉着宋玄去午睡。
“陛下再陪陪妾身嘛。”倒不是她有多想让宋玄和她一起呆着,只是苏才人的荣宠渐深,她不得不有危机感,所以才敢大着胆子再来勾引人。
宋玄的视线投注在她身上,伸手捏了她的脸,浅声说:“朕看你是要个教训。”
月离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靠,有股餍足的慵懒,手臂贴在他身上,轻轻道:“陛下许久都没来看妾身了,如今就吃了午膳陛下就又要走了。”
“瞎说。”宋玄止了她的话,“昨日朕不是来过。”
“只有那么一会儿,妾身想陛下了。”
宋玄握住她作乱的手,轻轻蹙眉,心中却有些笑,刚刚才把人欺负的捂着嘴直哭,现在就又敢来撩拨他了,这女人是妖精变的不成。
“爱妃的胆子变大了。”他随口道。
月离抿了唇,没说话。
但这个午觉终究也没有做什么别的,睡了不过半个多时辰,宋玄一有动静月离便惊醒了。
“困成什么样了都。”宋玄侧头看一眼月离呆呆的模样,明显还没睡醒,又把她的脑袋按在枕上,“且睡着吧。”
“陛下……”
宋玄穿好衣裳听见月离在喊他,以为她是醒了,微微拉开帘子看了眼,觉她还在睡着,只是口中呢喃着喊他。
“娇气。”他说了句,随后俯身伸手在月离的耳垂上轻碾了一下,“朕晚上再来看你。”
李知候在一侧,面上没什么变化,内心却是翻起滔天巨浪,他不经意把目光投向床榻一方,迅又收了回来,心道他可从未见过皇上这副留恋的模样,只怕是当真对月充仪上了心。
等人从殿内离开,床榻上的月离微微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沉静。
她侧过了身,闭上眼睛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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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意轩
齐昭容躺在床上左右连连翻身,她紧闭着眸,双手捂着肚子,脸色白,口中抑制不住地轻呼着痛。
她怀有龙胎,身边每时每刻都有宫人伺候着,一看她的状况不对,立马有人上前将她喊醒了。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齐昭容猛地起身,眸色惊惶地看着四周,双手托着肚子,反应过来后狠狠皱起眉,手指抓着身旁的宫女:“去,去太医院请太医,莫要请之前那位、去请另一位——”
“是,是奴婢这就去——”
她伏在床上坐了会儿,肚子里的疼痛已经消失,但她却并未放下心来,而是细细打量着这座宫殿,两旁的宫人在给她轻轻打着扇。
“这宫中可摆了什么别的宫里送来的东西?”她突然问。
几个宫人面面相觑,纷纷跪下,其中一人回:“回娘娘,自娘娘有孕以来奴婢们便听彩兰姐姐的吩咐把宫里别宫送来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一样也未摆。”
齐昭容的眉头皱的更深,她腹中的孩子已有四个月了,最开始还都好好的,可是就从前段时间开始,时常腹痛,每日总得痛那么一时片刻,痛过后却也没查出问题,太医只是给她开了安胎的方子,说她思虑过多,但她自觉不是。
这后宫之中什么样的阴损之招用不出来,旁人要害她也是在暗处,她防不胜防。
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些,齐昭容深深吸了一口气,手心轻靠在腹上。
直到彩兰请了太医来。
“太医请起,我有些腹痛,劳烦太医看看。”说着,齐昭容把手递了过去。
一番检查,静默之后,那太医轻轻皱眉,又频频摇头,犹豫着说:“娘娘近几日可是夜中多梦,浅眠难安?”
齐昭容点头:“这段时日总是睡不好,但是又不能用安神香,夜中便总是睡不踏实。”
那太医沉吟片刻,回说:“想来是最近天热难眠,加上娘娘的心绪不佳,所以才常常导致腹痛,娘娘且将安胎药喝着,过些时日会有好转。”
齐昭容的眼神变了些,没说什么,让人把太医送走,她沉默着重新躺回床榻,目光遥遥注视着床顶的雕花,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