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词里尚能写惊天动地的宿命、妙不可言的缘分,但现实里,他从来没有想过。
直到意外遇见那位笑得干净的少年,他才明白有种不可抗拒的东西叫做命运。
咖啡店的氛围眩晕沉醉,再一次在脑海里重现。
整个下午,他就跟喝醉了,小心翼翼搂住怀里的小狐貍顺毛,动也不敢乱动。
直到白狐貍突然从他怀里跳下去,一溜烟跑走,他才如梦初醒。
咖啡杯里的冰块彻底融进黑色液体里,墙上挂钟的指针不可避免地移到右下角。
橘黄色的暖光从玻璃窗照进店内,已经是咖啡店的休息时分。
白狐侍者脸红红的,小步走到谢凛面前,露出一个羞涩歉疚的笑容:“客人,不好意思。我们店即将休息。”
不知做了什么事,侍者原本平整的西装马甲上,留下几道可疑的褶皱。
他的衬衫领略微有些凌乱,鼻尖渗出细汗,晕开一抹粉白。
“好。”谢凛捏紧咖啡杯,声音尽可能平稳。
他感觉自己气息有些不稳,降下去的体温又有些上升的趋势。
白茸还一无所知,两只眼睛亮闪闪的,饱含期待:“那您对今天的毛茸茸服务还满意吗?”
“满意。”谢凛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
实际上他根本不明白侍者说的什么,只顾欣赏着少年眼里两颗悬而未落的夕阳。
“那就好!”白茸笑得眉眼弯弯,头顶的两只耳朵激动地晃动。
少年礼貌地向客人弯腰鞠躬,身后粉白的尾巴尖不小心露出来:“欢迎客人的下次光临!”
回忆到此为止。鼻尖猛地窜上来一股热意,谢凛狼狈地低下头,好半天才把那股热意压制住。
再次抬头与镜中人对视,那张冷硬的面庞蔓延起大片红痕,即便隔着一层水雾也清晰可见。
不想承认镜中那个狼狈的人是自己,谢凛再度把头埋在手心里。
这下真是栽了。
青年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扬。
不过并不讨厌。
白茸,白茸……连名字都那么可爱。
谢凛将少年的名字反反复复压在舌尖打转。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做了什么,难以言喻地捂住爆红的脸。
简直像个变态一样。
扑通扑通,安静浴室里热烈回响的,是青年震耳欲聋的心跳。
……
第二天,白茸刚从沙发上醒来,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狐貍睡眼惺忪,用粉红肉垫揉揉湿润的眼睛,慢悠悠变成人形从沙发里爬起来。
他看了眼被风吹得鼓胀起来的窗帘,心想今晚要把窗户关好了,要是不小心生病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