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空气犹如静止了一般,纪钦的脸色也在逐渐变得绯红。
任樾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向自己时而起伏的胸腔,突然意识到了他这一视线的意图。
下刻,她稍稍抬眸,拿下覆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手,就要往下移动——
不料下一秒他竟嗖地一下把手抽了回去,甚至一脸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了两个步子。
如果此时的氛围能用颜色来概括,那一定会是限制级别电影的粉红色。
“我……嗯,我——”他的瞳孔惘然得就像是发生了地震,绞尽脑汁在组织着语言,“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方方海!我今晚约了方方海,我先走了!”
他转身时不慎撞到了椅子,右侧盆骨瞬间传上来一阵麻辣的挫痛感,但他仍咬着牙强装一脸平静的回头冲她笑了笑,像是在说:我没事。
看着他落荒而逃离去的背影,她又笑了。
然而下刻,这抹突如其来的笑容却在她脸上凝固。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转身,看向置物架内反光镜里的自己,接着缓缓抬起骨节分明且白皙的手,摸向嘴角,愣了半瞬,基于认知的困惑也随之泛滥成灾。
直到从电梯出来,走入秋风萧瑟的室外,纪钦还是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双颊在发烫。
尽管如此,此刻还是没能按耐住某种欲望的在心里想,如果刚才没有充满正义之气的把手抽回来,会……怎样……
正好走到风口处,迎面拂来的一阵强风将
他从无限遐想中抽离,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感知到,此时的气温已远远不及日落时高。
他抬手抱住胳膊来回搓动自行取暖,刚才出来得急,外套都忘了拿,只好一件单衣走天下。
任樾家的小区位置并不在闹市区,所以正值夜晚的街道鲜少有人。纪钦沿着路牙走了快十分钟,途经的车辆更是少之又少。
他摸出手机想让方方海来把他接回家,可猛然冲上脑海的各种不妥迫使他打消了这一念头,只好悻悻地任由刚点亮的屏幕自己熄灭。
跟她呆久了,仿佛逐渐开始适应了这种从某处到某处的过渡方式,毕竟瞬移这种正常人无法现象的方式,换谁试过之后都会无法抗拒的爱上吧。
还开什么车坐什么公交……
纪钦就这么满脑子都是她的走回了原来的家,明明是将近半小时的路程,他却觉得转眼就到了。
先前在楼下看到家里客厅亮着灯,纪钦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今天早些时候在警局里,方方海得知自己有女朋友时的反应。
所以在进来后门还没关的现在,他才会兴致高昂的冲里屋大喊,“芳芳!”
无回应。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小心翼翼的关门往里走,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推开方方海的房门,里头空荡得只剩下张没有床垫的床,和桌面上啥都没有的书桌。
下刻,他握着门把手的手无力的垂至腰间,为了哄方方海而堆满笑容的脸也在一瞬
间落寞下来。
“这么快就搬完了啊,也没找我帮忙……”
挨个儿房间看下来都没见着个人影,他只好满怀失落的往沙发上一仰,叹息声响彻空荡的客厅。
他转了转眼珠子,环视着灯光如昼的客厅,呢喃道:“原来只是忘了关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