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任樾,他没料到她会是这么冲动的人,一时间内心变得百感交集,思考起了一开始是不是不该照她说的做。
虽然她高学历高智商,但毕竟她在审犯人这方面,应该是毫无经验的吧?他不确定地在心中怀疑着。
换做以往她早让自己轰出去了,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没有想要把她轰出去的想法。因为他也想知道如此冲动冲进来的人,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任樾没有挣扎纪钦带给自己的束缚,任由他控制着自己。
寂静的逼仄空间里响起了她在此刻显得格外空灵的嗓音:“站起来。”
纪钦和张警官都在闻声后紧张得仿佛忘了呼吸,明明只是简单平淡的三个字,可为什么会听出这么强烈的压迫感,他们不得而知。
两个男人跟约好了似的,视线在同一时间齐刷刷挪到了仍垂着脑袋的杨舒身上。
就在张警官寻思着他该不会真这么听使唤吧的时候,就立马听到了椅子脚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只见杨舒缓缓站了起来,因两手被拷着,他的背稍稍驮着,脑袋仍垂低向地面,浑身上下看不出半点生气。
纪钦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暖和大衣下的胳膊,竖起了汗毛。
周遭的空气如同静止了一般,俩男人都忍不住在心中提前设想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忽然之间,张警官感觉到了一股炽热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
上,他有些迟缓的偏过头去,发现任樾果然正在盯着自己。
他猛地一愣,始料未及之际他说话都不自觉结巴了起来,“你看……你看我做什么?”
纪钦则是一瞬间变得提心吊胆,他已经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了。
她该不会是又要不乖了吧!!
他紧了紧捏着她双肩的两手,希望她能接收到自己的’提醒’。
然而他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她静如止水的问向张警官,“距离他可以被保释还差多长时间?”
张警官微怔,抬手看了眼腕表,心算了会儿才答道:“七个小时多一点。”话音刚落才回过神,一脸困惑的问道,“不是!保释什么啊!?他自己都认罪了还怎么保释得出去??”
她面色依旧,语气沉稳,“有直接证据了吗?不用排除他替人顶罪的可能吗?”
“……”这两句疑惑把张警官直接堵到语塞,他一个转念,将因她而生的负面情绪撒到了’无辜’的杨舒身上。
他边用关节敲击桌面冲杨舒喝道,“喂!你倒是说句话啊,别跟个活死人似的行不行!”
纪钦赶忙将视线挪开望向角落,生怕被殃及。
同一时刻的文物局大门,门前空空如也,门卫大叔不知去向。
汽车引擎声由远至近,拐角处突然飞速驶入一辆中型货车,左侧两个车轮因在极快的速度下转弯而悬空了几秒,紧接着是一阵无比刺耳的急刹车,正好驶停在文物局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