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会字,苏之恒就将跑到后面的鸡笼子外面。
里面有四只鸡和一只兔子。
灰色的兔子四肢蜷缩在那里,一双红眼睛里面透着光,四只鸡则在笼子里面晃悠悠的来回走动,像是在巡视自己的地盘。
还好它们几个没有打架,不然他还要给另做一个窝。
想到这里,苏之恒倒是想到为什么不多养一些鸡呢,那样鸡蛋还可以拿出去卖,反正糠十分便宜,也可以散养。
几只鸡像是知道正在看它们的青年对他们心怀不轨,不由得叫了起来。
苏之恒失笑,他也就是比这些人多看了一些书,所知道的都是书里面学来的,具体该做些什么也是两眼黑。
这般想着,苏之恒便舀了一点糠倒到鸡的吃食里面,又加了一点水,好让它们吃的更好一点。
灰兔眼巴巴的看着那些鸡,苏之恒也不会偏心,自然放进去几片菜叶。
谁想到那些鸡竟然放弃糠直接来叨那泛黄的菜叶。
“你们不是有吃的吗?为什么还要抢小灰的。”苏之恒无奈的道。
如今他一个人在家倒是把以前不曾显露出来的天性释放出来。
若是让秦山知道他给灰兔子起名叫小灰……
苏之恒眼睛里透着笑意,弯下腰把兔子抱了出来,“别乱跑,我给你搭个窝。”
将兔子放在地上,苏之恒便进去将鸡窝分成两个部分,一半放兔子一半放鸡,等一会鸡多了,再建一个更大一点的笼子。
看着小灰兔一个人在里面蹦哒,苏之恒倒想着给它再寻一个伴。
还是两个在一起好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苏之恒也不饿,蒸了一个糠面馍馍便吃了一点。
说是糠面馍馍实际上大部分都是糠,吃的实在是干涩难咽,正是因为如此,这些馍馍才能储藏那么久。
秦山没让花婶过来,花婶倒是自己过来了。
还没有进门,苏之恒便听到花婶的声音,“大郎啊,在家不?”
苏之恒连忙应道,“花婶,秦山他上山去了。”
将花婶迎了进来,苏之恒就连忙倒水。
花婶手里面拿着长尺,“大郎又上山去了啊,你在家就行。”
苏之恒看着花婶的样式也猜出来花婶过来是干什么的了。
“你看大郎给我一匹布,我也不知道你多高,今天就来量一下。”花婶喝了一口水,便站起来量苏之恒的身高。
将衣服的大小在心里面估量好,花婶就准备离开,“我赶紧给你做一些衣服,马上就入冬了,过年前也应该做一身新衣服了。”
“花婶,给我做一套就行了,剩下的还够给秦山做一套吗?”苏之恒问道。
花婶心里面熨帖,“够,花婶给你们做,反正这些日子在家也没有事。”
“谢谢花婶。”以前过年前都是府里面的管家和娘亲张罗,苏之恒也是知道这做衣服挺累的,便准备拿些钱给花婶。
谁知道花婶看见了之后里面就不高兴了,“是不是把花婶当外人了?”
“不是的,只是这做衣服实在不是什么轻松的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着苏之恒脸上倒有些颓然,仿佛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做。
花婶一看苏之恒的模样,心就软了,“花婶不要你们的钱,等我和你花叔老了,就等着你们孝敬呢。”
苏之恒无奈,只能将钱收起来,“那花婶你知道怎么在庄子里面赚钱吗?”
“有秦山就行了,哪需要你啊。”花婶笑道。
“我想买些书回来看。”苏之恒觉得自己想做小吃的想法还是不要让花婶知道好了,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
花婶一听书就明白了,要说农家子怎么有出息那只能去一级一级考试,而读书人的东西也自然是最贵的东西,更何况那么可以载道的书呢。
庄子里面倒是有一个学堂,却很少有人送家里面孩子过去。
最多送两年束脩给山长,让孩子识些字,也就接回来务农了。
“这书可是金贵东西啊。”花婶也替苏之恒着急。虽然她觉得苏之恒既然和秦山在一起了,就应该像她一样在家里帮衬着,这读书的事都是有钱人家的事,和他们这些普通人可没有关系。
不过花婶倒也不好直接说出口。
“我看庄子里面的孩子的书都是轮流的,那外面卖的新书岂不是更贵。”
“花婶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苏之恒安抚了一下花婶,“所以我想自己赚钱买些书看。我一个男子难道还要秦山养活吗?”
“你是大郎他婆娘,他不养你谁养你。就说胡话。”花婶道,“不过你想赚钱的话可以去镇子上给别人家做帮佣……”
苏之恒被花婶说的面皮发红,“那离家太远了。”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大郎。缝补你定是不会的。”花婶也是有些苦恼的。
“哎,你不如去山长那里帮忙吧,还可以看书。”
苏之恒有些苦恼自己为什么要说自己是要买书,这庄子又不大,肯送孩子去学习的人定也是很少的,自己去帮忙岂不是变相的想要分一杯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