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个国家不仅富庶,而且强大。沙逊先生已经决定将齐国作为我们最终的移居,我相信,在这个国家,我们犹太人一定会取得比在巴格达更为辉煌的成就。在这里,我们不会受到宗教和种族的歧视,并且我们的人身和财产也将会得到法律上的保障。这个国家,简直就是我们犹太人的选之。”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是该考虑如何才能将这片街区全部买下来,作为我们未来的犹太社区。”奥马尔·巴尔列夫说起这个问题,不由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但是,这里的居民要价太高了,远远出沙逊先生给出的预定价格。我不知道回去后,沙逊先生会不会暴跳如雷。”
“是呀,这里的居民与其说是太贪心,不如说是一种赤果果的讹诈。他们的要价,若是放在巴格达的话,足够买下过那片街区五六倍大的土了。或许,我们应该建议沙逊先生换一个方。”
“尼赞,我不认为你这个建议是一个好的主意。”奥马尔·巴尔列夫说道:“以沙逊先生的执着性格,一旦看上哪样东西,必然会想方设法去得到它。哪怕为此会付出更高的代价。”
“既然如此,那只有使出另外的一些手段了。”
“另外一些手段?比如……”
“在这座数十万人口的巨大城市里,应该每年,甚至每个月都会生许多火灾吧。”尼赞·阿尔伯曼再次将目光投向那片临河的街区,轻声说道:“这些火灾,有的是因为孩童无意识玩火造成的,有的是家庭主妇生火做饭而不小心引燃了围布、餐布,还有的是夜晚照明灯烛管理不善,造成了房屋失火。”
“所以,这片街区会生一场火灾?”奥马尔·巴尔列夫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这要是人员死伤过重,必然会引起方警察和密探的关注,说不定就会彻查此事的原委。万一……”
“所以呀,我们要控制整个事态的展,不使这场意外陷入重大灾难事故当中。”尼赞·阿尔伯曼笑了笑,眼中露出一丝狡黠,“若是这片街区只是烧毁了一些穷苦人家的屋宅,而没有什么人员损伤的话,方政府只会进行相应的善后处理,而不会深究其因。你说,哪个国家的政府会为了一些穷人的利益受损,而大动干戈?届时,沙逊先生再适时表示关爱和慰问,捐献一财物给受灾民众,还能为我们犹太人获得足够多的声誉。”
——
“诸位叔伯、婶婶,还有哥哥、嫂嫂。”李延良端着一碗蜜酒,站在庭院当中,朝在座的街坊邻居一一点头致意,“延良于此再度感谢你们。在我海外服役期间,诸位对我母亲照顾有加,使得母亲冷暖有问,饥寒有助,生病有帮,延良于海外才能心无旁骛征战沙场,为国效力。今晚,又劳诸位摆下流水席,以庆延良平安归来。此番作为,还有此等情谊,让延良感激涕零。在此,延良以碗中酒水,以表心中感激之情!”
说完,李延良端着碗一饮而尽。
“好!”在座的男人们轰然叫一声好,随即也端起酒碗站了起来,将酒水一饮而尽。
“延良,你说这些话,就有些见外了。”邻居陈春全放下酒碗,笑着说道:“我们街坊邻居的一个个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十几二十年的交情了,如何会让你在海外服役时,还要担心家中琐事?再者说了,平日里,我们这些邻居也没少受你母亲恩惠。你们说说,哪家的孩子上学时,没受过你母亲的教导?逢年过节,你母亲还不时将学校下的米面粮油,还有海鲜水果送与我等食用,那可是多承你母亲的情呀!”
“呃……,就是,延良你这般说话,就不把俺们当人了!”邻居康仲祥打了一个酒嗝,大着舌头说道:“你可晓得,每年学校假期,这弄院里的孩子要不是你母亲帮着管,俺们这些在工厂做事的家长哪有这般省心!俺老康对你母亲那是打心眼里感激,不仅帮着俺们管孩子,这大中午的时候,还管一顿饭给这些小兔崽子吃。俺知道,你母亲不稀俺们能回报个啥,但俺们心里都记着的。在俺们家几个小子眼里,早就将你母亲看作最亲的人。……你说,在你海外服役时,俺们能让你操心家里的事吗?”
“延良,你放心,不管你在海外待多久,你家里的事,就是我们所有街坊邻居的事,定然不会让你母亲受了委屈。”
“老徐,你这话说的,好像搞得延良会一直在海外服役似的!延良在军中几年,便已升了官,晋了级。这次回到汉洲,说不定又要升官,并且还留在本土。以后呢,延良也是要当将军的料。咱们说不得,将来都要跟着延良沾沾光!”
“呵呵……,以后延良当了将军,那我们这处弄院岂不就成了将军院了!”
“来来来,咱们大家伙向未来的将军敬一碗!”
“哈哈……,来敬将军一碗!”
“诸位叔叔伯伯,诸位哥哥,延良愧不敢当!”李延良赶紧将碗里倒满了酒,随即举起,与众人同饮。
“既然咱们这弄院以后会成为将军院,那咱们就更不能将房子卖给那些外来的夷人了。你们瞧瞧,咱们这片街区,背靠大兴河,面朝热闹的明理街,绝对是一块风水宝,可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些夷人!”
“哎,话说,万一,那些夷人要是答应了咱们开出的高价,这屋宅还拒绝卖给他们吗?”
“嗯,也不是不能考虑。这要是得了一大钱,到别的街区能买一套更大的房子,我觉得也不错。”
“陈叔,哪来的夷人要来买我们的房子?”李延良不由好奇问道。
“好像是去年才从哪个国家移居我们齐国的西夷人,听说很有钱,先是在临近的紫金岗街区买了一片土。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又看上了我们这片弄院,想将这里也一块买下,跟紫金岗那边的社区连成一片,还要建一座规模宏大的庙宇。”
“是从阿拉伯移居过来的犹太人。”陈根民抱着一根棒子骨使劲啃着,听到他们对话后,忙不迭插了一句。
“犹太人?”
“管他什么犹太人,反正都是夷人,看着都长得一副面孔,一个个大鼻子、绿眼睛的。”
齐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国内除了数量众多的东方移民外,还有一些来自印度、波斯、阿拉伯,以及欧洲的移民。
对于东方移民,齐国一般会进行细致划分,秦国人、朝鲜人、日本人、安南人、暹罗人……,等等。但对那些来自西方的移民,便懒得做区分,统称为西夷。若是稍微细致一点,最多也就划分为印度人、波斯人和欧洲人,至于具体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呃,不好意思,都长得差不多面孔,你们都是西夷。
另外,在齐国,汉语是唯一的官方语言,更是民间交流的第一语言,学校里除了大学中会开设外国语言翻译专业外,所有层级的学校是不教授其他外国语言的。因而,那些来自非秦国的移民,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在语言培训学校中掌握基本的汉语书写和交流能力,否则,将不会授予正式国民身份。
齐国虽然在官方层面宣传众民平等,但在社会实际中,却隐隐有各种歧视和不平等现象。作为主体民族的汉人,当仁不让成为整个社会的主流,不论从内部堂高官,还是军中高阶将领,甚至方府县的基层官员,都鲜有少数族裔的身影。
而那些少数族裔即使投身官场和军伍,也会有一道隐形的花板,将他们的晋升上限死死锁住。
相较于开国时期那种对外国人包容而开放的氛围,齐国在历八十多年展后,无疑变得愈保守起来。当然,这种保守更多是骨子里流露出的一种自大。他们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民族,会比齐国人更为优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