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自然是给我介绍这单生意的人,具体你也不必知道是谁,照办就是。”
秦夫人连连颔,“是是,那姑娘您好生将养,明日您只管吩咐月桐姑娘来取就是。”
人走后,她又吩咐月桐,“你明日上午去铺子里,找秦夫人支二百八十二两银子,送去燕府。”
“咱们好好的送银子去燕府干嘛?”
“做了一单生意,之前答应燕小公爷,要给他分成。虽说燕小公爷也不缺这二三百两,但我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我明白了。”
虽说大生意没谈成,但有总比没有好。
燕小公爷前后的做法叫她琢磨不透,有时候他表现得好似很在意她,有时又觉得这种在意来得十分突兀。
前几日在燕府时,他装作不怎么认识自己,那态度反而让她觉得正常。
分成的这个法子好得很,至少她不必觉得欠人人情。
痊愈之后慕念白又去海棠春接了一回化妆的局。
没想到在锦婳房里再一次碰上她的相好。
化妆时,那汤公子就在一旁看着,还不时说出些夸赞之词,“娘子这妆容,真是怎么化都好看。”
锦婳抛去一个嗔怪的眼神,“你这样说,可就是白费了慕姑娘一番心思。”
汤公子立即致歉,“汤某一时嘴快,还望慕姑娘不要见怪。”
“无妨,锦婳娘子确实天生丽质。”
谁知这一来一去汤公子竟然同她搭上了话,“听说慕姑娘父亲也是在朝为官?”
“嗯。”慕念白点头应道。
她的视线始终只在锦婳脸上,对于这种对话也无意继续下去。
可汤公子似乎谈兴很浓,“慕姑娘真可谓励志第一女子,舍得下小姐身份来挣这个钱。”
这话听起来可不太像真心实意的夸赞,她扯了扯嘴唇最后还是没接话。
青姝说锦婳性子最是要强,也不知她将这些话听在心里会不会有想法。
慕念白又想起上次青姝讲的故事。
前因后果比对来看的话,锦婳更像是少不经事时吃了汤公子的迷魂汤。
姑娘家年轻时总是经不住甜言蜜语,或许再多等些时日,她就能等到这汤公子变心。
可惜情正浓时,他们因为世俗原因而分开。
至此,这段感情变成心底的一个执念,后头她再做出什么举措都不足为奇。
不过锦婳这鱼死网破的做法,始终令慕念白和她亲近不起来。
因现在来海棠春,不像先前那样频繁,她便没有提前叫车夫等候。
时辰尚早,叫个车应当也很方便。
站在街边没一会儿的功夫,手脚就冻得有些麻木,海棠春前灯火明亮,她能清楚看见自己呼出的气息变成白雾。
天气真是越来越冷。
搓了搓手,一架马车忽然停在跟前。
景策从另一侧探出脑袋,“慕姑娘,我家主子爷刚好从这儿路过,带您一程吧。”
“多谢!”这时候可不兴讲客气,晚上的寒气不是一般重。
上了车,又是漆黑一片。
“多谢晏小殿下。”
“举手之劳。”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听过好几次了,慕念白只在这一次觉得他在装高冷。
车厢内有浅淡的香气,大约是伽南香,据说这香料百金难求,是皇室的专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