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单膝跪地,用尽全身力气使另一只腿抵住长舌怪物的胸膛,并牢牢地将其压制住。然而,长舌怪物却像发了疯似的拼命挣扎着,那长长的舌头迅速收回口中,仿佛是一根被压扁的弹簧,积攒力量之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康纳的胸口猛射过去!
“躲不开了……”康纳心里清楚,这一击已经无法躲避,如果此刻松手放开长舌怪物,那么下一次恐怕就再难找到如此近距离接触它的机会了!于是,他咬紧牙关,将身体一侧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心脏要害部位,但那如利剑般锋利的长舌还是无情地刺穿了康纳的左臂大臂,并顺势横切而过,硬生生地撕下了一大块血肉来。
剧烈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康纳疼得浑身颤抖,额头、鼻尖和后背等处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右手紧握着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了长舌怪物的下巴。
长舌怪物的下巴是康纳和李大虎、野人在火山口第一次与它交手时发现的弱点,也是这个怪物全身唯一一个没有被那层坚韧薄膜所覆盖,可以造成实质性伤害的部位。
匕首宛如热刀切入牛油般,畅通无阻,康纳单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匕首的整个刀刃没入其中。
长舌怪物的喉咙像风箱一样上下翻滚,发出犹如闷雷的吼叫,然而,匕首的利刃深深刺入它的咽喉,让它的声音变得嘶哑而无力。
康纳紧握匕首,快速旋转起来,将长舌怪物隐藏在薄膜下的组织绞碎成一滩烂泥。
长舌怪物的长舌像是一根扯断的面条,从长舌怪物的口中脱落出来,滚在地上抽搐起来。
有戏!!!
康纳终于确定了有效杀伤长舌怪物的方法。他强忍着剧痛,用被撕下一块肉的胳膊按住长舌怪物的头,另一只手紧握匕首,用力向上抬起。长舌怪物的护身薄膜顺着下巴处被匕首搅碎的裂口,一点一点地缓缓撕裂,长舌怪物脖子处的皮肤逐渐露出,与人类皮肤无异。
“去死吧!!!”康纳怒喝一声,松开匕首,用自已的膝盖顶住匕首握把,一个膝击将整根匕首从长舌怪物的下巴插入;随后,康纳抓住跨在自已肩上的步枪枪带,将枪口插入长舌怪物从下巴处撕开的豁口抵进去,用手指紧紧扣住扳机。
枪口的火舌和长舌怪物的肌肉组织一起飞溅出来,长舌怪物鲜艳的血液四处喷射,康纳的整个上半身沾染满了长舌怪物的血液;而长舌怪物原本挣扎的身躯停止了扭动,身上的薄膜瞬间失去了光泽,变得皱皱巴巴、皲皴干裂。
直到康纳将自已的弹匣射空,步枪发出挂空机的声音,康纳这才停了下来,浑身瘫软的躺在了长舌怪物旁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康纳转头看到了长舌怪物没有眼睛鼻子的脸,咒骂起来:“狗畜生,我要是碰见你妈,就把你妈的头割下来放到厕所里面,天天把擦了屁股的纸扔你妈的嘴里!”
康纳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又喘了两口气,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一下长舌怪物的脑袋。那颗丑陋而狰狞的头颅随着这一脚晃动了几下,然后无力地垂落下来。长舌怪物看来大抵确实是死了。
他紧紧捂住自已受伤的胳膊,鲜血从手指间渗出来,染红了衣袖。疼痛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但他顾不上这些,脚步踉跄地朝着野人被石柱掩埋的地方奔去。
"野人。。。野人。。。
"康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他心急如焚地呼唤着野人的名字,心里默默祈祷着最恶劣的情况千万不要发生。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和不安,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服,冷汗流入伤口,蛰着他生疼。
终于来到了石柱堆前,康纳停下脚步,望着眼前混乱不堪的景象,心中一阵酸楚。他努力瞪大干涩的双眼,寻找着野人的身影,希望能看到一丝生机。
“康……纳……”野人微弱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康纳瞳孔一缩,感到身体瞬间充满了力气,从衣服上扯下一条碎布,胡乱缠绕住自已受伤的胳膊,压迫住出血,跪在野人传出声音的地方,双手拼命的扒开石块,双手被碎石先是磨烂指甲,再是磨烂手指的皮肉,飞扬的尘土中混着康纳血的味道,地上的碎石搅着康纳的血肉。
“野人!!!撑住!!!就快了……”康纳干涩的眼睛感觉有些睁不开了,眼泪也涌入眼眶,他努力呼喊,希望野人能够听见。
野人感到埋在自已身上的碎石慢慢减少,用双臂抵起身体。康纳看到一处碎石涌动,加快了抛石块的速度,将野人拉了出来。
“幸亏我旁边的石柱挡了塌过来的那根,不然我就得变成肉泥了……”野人感到后怕,塌落的石头砸到了他的头,可能有轻微脑震荡,野人现在晕晕乎乎的,“康纳,你把诡谲干掉了……卧槽,你怎么这么惨!”
康纳现在胳膊鲜血如柱,身上也有各种擦伤贯穿伤,双手已经皮肉模糊。野人赶忙甩了甩自已昏昏沉沉的脑袋,将康纳按坐在地上,取出急救包先为他止血。
野人为康纳处理伤口,他深知康纳当前的伤势不允许其继续前行,倘若再遭遇诡谲,康纳的生还几率微乎其微。
“我被石柱压住的时候,明白长舌怪物是怎么快速移动的了。”野人看到康纳轻微颤抖,强忍着不让自已叫出来,便想转移康纳的注意力。
康纳咬着牙齿,用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怎么……怎么样……”
“有些石柱是中空的,里面有通道,可惜咱们不知道里面应该怎么走,就算知道也没啥用……”野人还未说完,康纳就打断了他。
“那家伙可能没死透!”康纳说着就将手摸向自已的突击步枪。
长舌怪物的薄膜正由内而外逐渐干裂破碎,一只怪异的虫子缓慢蠕动,试图冲破这层束缚。
这只虫子有三四岁的小孩那么大,头颅分明是一颗人类的头,身体却是百足蜈蚣的躯干,它的每一只足都与人类的食指没有什么两样,紧密排列于身体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