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假象背后,他注定是个孤独的失败者。
剪辑室内忽然安静下来,半成品的戛然而止唤回了秦煊飘远的思绪。
乔泽正看得入神,画面骤然停滞,还以为是设备故障,不解地抬头问秦煊:“秦老师,怎么没有了?”
秦煊垂眼看他,抱歉地笑了一下,解释道:“熬了一个通宵,刚剪到这里,后面还没做呢。”
“还想看?”秦煊弯腰,离乔泽更近了些,气息几乎洒在他耳畔,低声对他说:“我正打算再剪几场戏,现场剪给你看怎么样?”
乔泽对电影颇感兴趣,对秦煊接下来到底想做什么更感兴趣。
于是眨巴着眼睛点点头:“真的吗?太好了,我想看后面的剧情,也想看老师是怎么剪辑的。”
秦煊直起身,牵着乔泽也站起来,把剪辑台前的灯光打开,调出操作界面,先给他简单讲了讲各个按键的功能和使用方法,便继续编辑起素材。
男人专注于剪辑时的模样,比起平日里总是笑吟吟的样子,倒莫名更英俊迷人了几分。
常年挂在嘴角的温和笑意退去,薄唇微抿,英挺的眉头蹙起,深刻的轮廓线条变得冷峻而不近人情。
乔泽盯着对方看了好一阵,直到秦煊停下动作,转过脸重新对他笑起来:“好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
秦煊说着,按下播放键,乔泽抬头看向银幕。
逼仄昏暗的洗头房,沉默的女人和躺在她面前窄床上的少年,摇晃的手持镜头、水箱里红蓝相间的灯光……熟悉的场景勾起了乔泽的回忆。
这不是那场他和段景曜对过的戏吗?两个人在酒店演着演着,就真演到了床上,后来正式拍摄的时候,乔泽在片场都还有些想入非非。
此时在大银幕上再看这段情节,演员体验派的演技和高超的镜头语言加持,让本就浓烈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放大无数倍的特写,细碎的衣料摩擦声、压抑的低喘与水中气泡破碎的咕噜声混杂在一起,透过杜比环绕音响放出来,还没有精心修饰过的声音带着同期声特有的粗糙,更有一种真实的身临其境的现场感。
乔泽看得莫名有些脸热,影片中旖旎而粘稠的气氛,不知为何竟与现在无端相似。
在段景曜低沉的喘息声里,乔泽不禁神情微妙,忍不住侧过一点视线,偷看秦煊的反应。
秦煊果然也正在看他,深邃的眼底带着乔泽熟悉的欲念。
两人隔着极近的距离四目相对,并不长的粗剪片段恰恰在此刻结束。
周遭一片静默,衬托得他们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越来越明显。
或许是在计划之中,又或许是真的一时心动,秦煊眼眸微眯,抬手捧住乔泽的侧脸,自然而然地吻上了他的双唇。
秦煊的动作很慢,称得上温柔缱绻,温热的舌尖描摹过乔泽的唇瓣,又撬开他的牙关,细致而耐心地与他舌叶勾缠,辗转深吻,并不激烈却更显得游刃有余。
乔泽没有推拒,只闭上眼睛把节奏都交给秦煊,仍装作青涩的模样,间或笨拙地学着对方的样子回应。
秦煊低声轻笑,结实的胸膛微微震动,与乔泽额头抵着额头。
贴着他的唇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用气声问:“学会了吗?这次可别再咬我了。”
“嗯……”
乔泽毫不心虚地应了一声,树袋熊一样伸手环抱住秦煊的肩膀,凑上去找对方的唇主动回吻。
这回他倒真没用牙齿,仿佛是个忽然开窍的好学生,把老师交给他的东西活学活用,灵活柔软的舌头钻进秦煊的唇齿间搅动,变换着角度吻得啧啧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