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猴捞月!”
“河东狮吼!”
“河西狗叫!”
“打狗棍法!”
“痛打猫猫!”
两个人幼稚地大吼大叫着,拳脚的招式已经跟报菜名似的口述完全不一致了,边打边飞上了六楼。
一上顶层两个人更打得忘我,小孩子式的招式都出来了,谢漆吃了体格的亏,但腿法更快,趁快一脚绊倒方贝贝借力逮住了他的脑袋瓜,左腿屈起就要给他一记亲切问候的膝击。
“哎呦我的头!”方贝贝嘴上嚷嚷着型,手却是不含糊地挡住了他左膝,弃冠逮住了谢漆的无影腿。
“哎呀我的护膝!”谢漆这回真心口如一,只因猛然感觉到护膝被方贝贝抓住了,顿时紧张了。
两个人哇哇大叫着在顶层上扭打,六楼的顶层中央有一根梁柱,最上头放置着一枚木雕的花,正是琴决说过的要摘取的彩头,结果现在他们俩只顾着打架,管你这彩头是金是银。
打到最后两人内力全都爆出来,各自阿哒大叫,一记飞踹踢过去,两靴一撞硬碰硬,顶层骤然爆出一阵狂风,随即两人都被对方弹飞滑到顶层的边缘处。
谢漆柔韧和平衡性更好些,跟个扑棱燕子似的歪歪扭扭保持住了平衡。
方贝贝就比较倒霉催了,头重脚轻地扑棱不成,哇呀呀叫着从顶层的边缘坠下去。
谢漆吓得心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三步轻功横跨整个台子扑过去抓方贝贝,拼着抓住了他一条胳膊:“方哥!”
原以为抓住就好了,怎奈四年不见,谢漆个子窜得不如方贝贝快,昔年的憨厚瘦小少年如今是个大高个,体重沉得他始料未及,带得他身体一趔趄,两人一起“哇啊啊啊”地离开玉龙台直奔大地去了。
谢漆右手抓着方贝贝,左手条件反射地甩出缠在左臂上的绕指柔细钢丝,电光石火地将钢丝套在了顶层的那根柱子上,随即他们吊在半空中晃荡,异口同声:“天爷啊!”
方贝贝瞄了一眼此处距离地面的高度,顿时两手抓住谢漆的右臂热泪盈眶:“好手啊!兄弟,兄弟!要不是我对男人没兴趣,我都想——”
“想都别想谢谢!”谢漆龇牙咧嘴地抓紧他,俩小虎牙都藏不住,“你怎么重得跟头猪似的?年还没到你就养膘了吗贝贝?”
方贝贝立马中气十足地反驳:“胡说八道!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膘,这叫练家子!”
“好的练家子,你他娘好重……”谢漆被拖得五官狰狞,他们此时正吊在六层和五层之间,他瞟了两眼就准备自救:“我待会借着钢丝荡起来,你可以用轻功跳到五层那儿去吧?不能我送你一脚!”
方贝贝嗷嗷叫:“没问题!送我屁股上都行!”
“那我开始荡了!”
谢漆蓄力要将方贝贝送进五层,然而他忘了一件事,他用的绕指柔是杀人用的锋利暗器钢丝,不是适合攀岩抓取的鹰爪钩,结果他这么一用力荡,那削铁如泥的绕指柔直接把顶层的柱子给整整齐齐地切开了。
谢漆刚把方贝贝丢进五层,左臂上就是一阵突如其来的脱落感,绕指柔失去依托的一瞬间被他左臂上的机关扣收取回来,收回来的惯性让他左臂麻,来不及去和五层边缘的方贝贝搭手。
谢漆便无处着力地往下坠,并一脸懵逼地看到头顶突然天降柱子,看样子下一秒就能把他砸开花儿。
“我的亲娘啊!”五层的方贝贝大叫一声便从那边缘拼命飞出来一腿,千钧一之际大力出奇迹,一脚把刚掉下来的柱子踹偏离轨迹,后果是自己也从五层掉下来了。
谢漆脑子完全跟不上身体,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半空中怎么腾翻出来的,只知道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待能视物时他抱住了当空砸下来的方贝贝,呼啸声一起,左臂上的绕指柔再一次弹飞出来,咻地勾住了玉龙台第四层的檐角。
一线钢丝让他们悬吊到了二层的半空,好歹没让倒霉哥俩一起去亲吻大地。
两人耳膜嗡嗡地在半空中晃了两下,踹开柱子也罢,抱住人再射钢丝也罢,全都是多年练出来的肌肉反应了。
脚下忽有轰隆一声,大脑一片空白的谢漆低头一看,只见那截柱子把地面砸出了老大一个坑,尘土飞扬间,一个身影飞也似地冲台下奔来,一吼震耳欲聋。
“谢漆!”
谢漆和方贝贝都被喊回神了,一回神全都“哎哟”起来,方贝贝是用力过猛地踹飞柱子导致右腿麻痹,谢漆是左臂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总之是各坏各的。
谢漆这回不敢乱动左臂,以免绕指柔把四层的檐角也给切下来了:“方哥,这是二层,你能跳下去吗?”
方贝贝十分的方:“平时翻两个跟斗是可以,可现在我我我我腿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