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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院长一再嘱咐季辰川，说如果他再把小宝送回来，她就带着孩子们离开。

季辰川抱着小宝，眼尾泛红：“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小宝一个人的。”

听了这样诚恳的语气，院长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小宝窝在季辰川的怀里，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他。

季辰川察觉到了他的害怕，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小宝放心，爸爸绝不会再犯错了。”

小宝紧紧抓着手里的熊娃娃，点了点头。

眼前的人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对他温柔宠爱的父亲，不再是那天冷着脸将他丢回孤儿院，还抓着他大声质问他的陌生人。

别墅。

客厅中所有尖锐的桌角柜角等都用泡沫纸抱了起来，餐桌旁放着一把儿童餐椅。

茶几和沙发上都放着孩子平时喜欢的玩具和书。

这里好像一直生活着一个孩子一样。

季辰川将小宝放下，本想问问叶楚澜在哪儿，小宝却哭了起来。

他皱起眉，蹲下身问：“怎么了？”

“妈妈。。。。。。妈妈不在了。。。。。。”小宝抽噎着，哭的脸颊通红。

季辰川眼眸一滞：“不在了？”

他望向楼上，将小宝又抱了起来，强扯开唇角：“也许妈妈在楼上休息，我们上去看看。”

他不知道这话是在安慰小宝还是安慰自己。

他只知道哪怕他看不见叶楚澜，但知道叶楚澜还在，他的心便能安定下来。

然而找遍别墅的每个角落，小宝都摇着头哭着说：“妈妈不在。”

叶楚澜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彻底的消失了。

入夜。

小宝躺在床上，看着眼眶同样通红的季辰川：“爸爸，妈妈还会回来吗？”

季辰川忍着心间上刺骨的痛意，轻笑道：“会的，妈妈还在生爸爸的气，等妈妈气消了，她就回来了。”

将小宝哄睡着了，季辰川起身离开房间。

寂静的客厅里，他落寞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耳畔除了自己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季辰川看着手中叶楚澜的照片，干涩的眼眶又是一热。

他仰起头，目光四处游离，想靠这种方式来阻止宣泄而出泪水。

然而还是扛不住心底的痛意，几滴泪水砸落在了照片上。

季辰川垂着眼角，紧咬着牙抹去照片上的泪水，生怕模糊了叶楚澜的脸。

“楚澜，你到底在哪儿？”

他额头紧贴着照片，嘶哑不堪的声音里满是祈求。

他祈求着叶楚澜能再次出现。

如果知道他那一走会让那好不容易的相见戛然而止，他一定不会离开。

呜咽的哭声就像连日来的酒味弥漫在客厅的每一处。

季辰川将照片贴在胸口倚靠着沙发背，墨眸在黑暗中如星河耀眼，却又翻腾着浓浓的悲伤。

疲倦伴随夜渐渐深了，沉浸在寒霜般中的心终于忘却了疼痛。

恍惚间，季辰川只觉身上多了一丝重量，也少了继续寒意。

耳畔响起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辰川，我要走了。”

“你要好好照顾小宝，千万让我们的第二个儿子再受到伤害了。。。。。。”

声音慢慢飘远，像是随着某个人渐渐离开了。

“楚澜——！”

在黎明中的淡青色光线下，季辰川猛地惊醒。

身上不知何时盖着的外套应声滑落到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