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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季辰川动作一滞，半晌后应了声：“嗯。”

吃过了饭，叶明薇想要留下，但是季辰川却让人把她给送回了家。

整个屋子再次回归该有的寂静。

季辰川坐在沙发上，点燃根烟默默地抽着。

叶楚澜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看着他像小宝没来前那样的状态。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叶楚澜眼眸一滞，带着几丝期盼地攥紧了手。

然而季辰川的视线只停留了几秒，然后便挪开了。

叶楚澜失落地卸下了肩，而后忍不住苦笑着：“我们见面还没两天，你就把我忘了吗？”

她站起身，慢慢坐到季辰川身边。

手缓缓伸向他贴着纱布的地方，却在离它一厘米处又停在了半空中。

叶楚澜红了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清冷眉目，沉叹了一声。

忽然，季辰川站起了身，拿上钥匙后出了门。

医院。

问到李妈妈的病房后，季辰川立刻走了进去。

白发婆娑，满脸皱纹的李妈妈躺在病床上，半睁着眼，似睡似迷。

季辰川放轻了步子慢慢走了过去，目光也慢慢柔和了下来。

他已经忘了去疑惑叶明薇怎么找到的李妈妈，他也忘了最后一次见李妈妈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当看到眼前的老人时，曾经在孤儿院的日子就不自觉的浮上了脑海。

其中最多的便是薇薇。

然而他怎么也无法将薇薇和叶明薇合在一起。

季辰川不觉摸了摸胸骨上窝的项链。

李妈妈眼皮一动，像是发现了来人。

她艰难地抬眼看去，见是季辰川，裂开嘴角：“辰川。。。。。。”

李妈妈口齿不清地叫着，如枯树皮的手颤抖着挪动起来。

季辰川握住她的手，哑声道：“是我，李妈妈，我是辰川。”

李妈妈似是想要摸摸他的头，但是已然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她慈爱的眼神在眼前的人身上转了一圈后深吸了口气：“李妈妈。。。。。。等，等不到你和。。。。。。薇薇的。。。。。。孩子出，出生了。。。。。。”

季辰川瞳眸微怔。

他和薇薇的孩子？

李妈妈眼角带着泪，声音也越发虚弱：“我，我跟你说。。。。。。的话，要，好好记着，好好。。。。。。对薇薇。”

“我会的。”季辰川看着她像是弥留之际一样，不由红了眼。

可心却又莫名的开始疼痛，甚至有种从未有种空寂感。

这种感觉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了。

李妈妈极其困难地吞咽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丝遗憾：“我，我给你。。。。。。和薇薇，还有，孩子织的，围巾，还没织完呢。。。。。。”

她被季辰川握着的手不觉一紧，像是发泄最后的不甘心。

“我，我想再。。。。。。再看一眼薇薇。”

她其实很想亲眼看一眼薇薇，毕竟已经十多年都没有见过了。

但是薇薇怀孕了，她不想让她看见她这模样难过。

季辰川点点头，忙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放在李妈妈面前。

李妈妈眯着眼，像是在努力看清屏幕上的人。

好一会儿，她气笑了一般喘了口气：“你，你这。。。。。。孩子，怎么，又拿。。。。。。别人的。。。。。。照片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