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十几年,朱靖都从未有此刻般畅怀过,哪怕是初登皇位之时,也不及身前的人带给他痛快淋漓的欢愉。
皇后死板,其他妃嫔皆是士族女子,终是在床榻上撇不开脸面伺候;而寒门舞女则是不同,小意温柔,妩媚似水,还能放下身段来笼络他的心。
将膝边趴着的女子拉入怀中后,朱靖望向她水润的樱唇,身心的满足都达到了巅峰。
那娇媚的眼神蛊惑着他,将手缓慢地伸进她的裙摆内…
前段时日萧时宴奉命南下,以往那些代批的奏折就全部到了朱靖手里,他已经接连批了几日的折子,如今看到就头疼。
今日亦如此,直到亥时有随侍进来奉上滋补汤,朱靖头都未抬,只吩咐放下退去便是。
却没想那随侍并未离开,而是静立一旁。就在他心烦意躁将皱折拂下桌案时,太阳穴被一双柔薏轻轻按住。
身旁环绕着茉莉香气,朱靖顿住,瞬间便反应过来,这是后宫的妃嫔所用。
偏头望去,果然是许久未见的愉良人。
自献舞那日起,她连续受宠半个多月,只是后来新鲜感散去,再加上又添了不少各地进奉来京的美人,她很快被皇上抛之脑后。
如今再见愉良人,朱靖只觉眼前一亮。
尽管只着普通的随侍宫装,却难掩佳人娇面,未施粉黛也无繁杂的珠宝加持,显得更加清丽几分,当真是我见犹怜。
愉良人惶恐失色,盈盈下拜直言自己多日不见陛下,相思成疾,这才斗胆装作随侍。
美人眸中含泪,如泫似泣,简直勾人心魄,朱靖又哪里会怪罪,只恨不得拉进怀中好好儿地安慰一番。
二人紧挨着,不知不觉就吻到一起,朱靖竟不知她还有这般多的花样,只勾的自己忘却身在何处,将奏折全部拂下,直接就在那桌案上颠鸾倒凤。
一番酣畅淋漓过后,朱靖抱起她,走到旁边屏风后面。
殿内龙涎香缭绕,趁着心情愉悦,朱靖又拿来酒樽,畅饮了几杯。
醇香的酒水下肚,他有些恍惚,而眼前帐帘中,美人身姿妙曼,不着寸缕,朱靖面含醉色,目光痴迷地盯着那身娇躯,喃喃道:
“朕拿来的衣裳,你怎的不穿?”
愉良人看着方才朱靖放在一旁的衣裳,眼珠一转,这身分明就是男子的,但这尺寸却不像是皇上穿的。
再想到之前承宠时,皇上在尽兴间轻唤着苏檀的名字,愉良人勾起一抹冷笑。
这是将她当成了替身?
呵,那苏檀果真不是善茬,勾引了东厂督主为她撑腰还不算,竟还惹得皇上都夜夜相思,连宠幸嫔妃时,都是想着她!
愉良人捻起衣角,拉过去盖在胸前,委屈地娇嗔:
“皇上,不要嘛!您不是喜欢那苏——,又来作弄臣妾做甚?”
话刚说完,朱靖便眉头一皱。
透过纱帘,愉良人看到他面色不虞,心里咯噔一下,自觉失言后忙穿上衣裳,迅地跪伏在地。
那跪伏的身姿更显娇小,与他脑中的那道身影逐渐重合,朱靖喉咙滚了滚,正欲将她拉起身时,就听到一声冷斥:
“不长眼的东西,滚出去!”
嗓音虽不大,却犹如惊雷,震的朱靖酒意全散去了。
再顾不得地上的美人,他战战兢兢地往来声处望去,就见到萧时宴正脸色阴沉地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的佩剑竟还淌着血!
萧时宴目光冷冽地从仓惶的小皇帝身上掠过,最后停在尖叫一声,花容失色的愉良人面上。
那刻意画的妆容,眉眼处竟与苏檀相似七分;还有那身尺寸偏小的男子外裳,更是与苏檀那日进宫所穿的相差无几!
东施效颦!
其心可鉴!
萧时宴的眸中尽是厌恶,瞥了一眼后再未多瞧,仿佛脏了他的眼。
朱靖垂着头不敢抬眼,自是未注意到这些。
殿内静谧的可怕,时间每过去一分,朱靖就越紧张无措。
萧时宴怎的提前回京了?
对于他那苍白的脸色,萧时宴视若无睹,只侧过身去:
“陛下逾矩了。”
御书房乃是处理政务的场所,后宫嫔妃非传召不得入内,更何况是在里面行淫逸之事。
朱靖回过神来,冷汗直流。
正欲打那愉良人下去时,却不料萧时宴忽然伸出佩剑,直指她的咽喉。
剑身闪过一道白光,照在愉良人吓得失去血色的脸上,还伴随着萧时宴冷漠幽幽的嗓音:
“不知分寸的东西,连累陛下声誉,当斩立决。”
“萧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