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转身开门就走了,不给苏檀留下拒绝的机会。
身后的苏檀张牙舞爪。
气死了!
拢好衣襟后,她这才走出房门,却不想与旁边厢房窜出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苏檀只觉得胳膊都撞痛了,呲牙咧嘴地抬头一瞧,就见那人醉醺醺地盯着她。
嘴里嘿嘿笑着,语气轻佻至极:
“这是哪家的公子,怎的细皮嫩肉比女子还娇艳?”
说着,还鼻尖翕动,狠狠地嗅了嗅,“哇,还香气扑鼻,快到我怀里来,让本世子好好地宠你。”
男子魁梧的身躯朝着苏檀跌跌撞撞走了过来,还伸手想去拉她,幸好她身轻,灵巧地避过了。
旁边也围了群人在看热闹,大明不禁男风,那些纨绔子弟对勾栏女子失了乐子,便将目光投到了小倌儿身上。
今日莫不是偏被她碰上了,好男风的人?
苏檀转身欲走,不愿沾边儿,却不想那男子根本不放人,长臂一伸,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看热闹的众人也纷纷不敢多言。
笑话,这可是燕亲王世子,谁敢多管闲事?
眼看着那男子就要抱住她了,苏檀灵光一现,趁着他不防,对着他的胯下就是狠狠一脚。
“啊!”
男子痛的冷汗直流,瞬间便面色惨白,凄厉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四香楼。
厢房内的客人俱都开门探头望了过来。
这时,旁边的厢房内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嗓音:
“朱彻,几日不见,你胆子倒是挺大。”
苏檀闻言,眸光一闪。
原来这醉酒男子是朱彻,燕亲王世子,臭名早已昭着汴京,最喜出入烟花柳巷之地,不仅强抢民女,连稍有姿色的郎君,都会被他掳至府内亵玩。
只是眼下她没空去看嗷嗷叫唤的朱彻,而是视线转移到出声之人身上。
萧时宴正端坐在隔壁房内,冷眼睨着这边,脚旁躺着一人,心口处流着汨汨鲜血,不知死活。
不过,瞧着多半是死透了。
苏檀看的咂舌,这才离开多久,他怎的又去杀人了?
虽是这般想着,脚步却不自觉地朝他挪了过去。
地上缓了片刻的朱彻,看到萧时宴的脸后,更是惊吓的说不话来。
哆哆嗦嗦道:“督,督主…”
萧时宴不语,冷笑了一声,朱彻更是心里没底,跪趴着伏在地上颤抖,后背都被冷汗沁湿了。
正惶然无措时,听到头顶传来声:“滚。”
他这才如释重负般,踉踉跄跄地连滚带爬地跑的不见踪影。
这边,屋内有锦衣卫快走进,手脚利索地将尸体抬走。
但那浓重的血腥味并未散去,苏檀胃中一阵翻涌,哇地一声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萧时宴伸在半空中的手骤然一缩,叹了声气:
“本督主就让你这般厌恶,见着就想吐?”
苏檀惨白着脸,又连连呕了几回,直到腹中呕出酸水,这才觉得好了许多。
望着地上的污秽,她头皮麻,甚至都不敢去看萧时宴那张脸有多瘆人,咬牙道:
“督主,是我失仪了。”
说完,不等那人回应,便窘迫地逃离了这作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