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顶着与小东西的面容哭唧唧的姿态,不禁让萧时宴更加厌恶,若不是听小东西说起留着这苏兴珠还有些用处,他早就一剑杀了。
不过,他要是今日饶了,那便算是小东西又欠了他一个人情,这般想着,似乎也不错。
“既是陛下开口,臣便饶她一命,只是这殿中内外,人多眼杂,若是被太后知晓此事,怕是不会善了。”
萧时宴收回剑,幽幽道。
朱靖没想到他竟真的放过愉良人,心下一喜,也松了口气,“朕会处理的。”
只不过提到太后,朱靖脸色稍冷,又想到萧时宴此时入宫,定是有与扬州有关的事儿找他,便迅地打愉良人下去。
苏兴珠垂慌忙地退出御书房,半晌都还没缓过来,正四处寻着自己带过来的随侍时,现脚下黏糊糊的。
她垂眸一看,浑身僵住。
竟是一滩血!
德公公指挥着小太监过来清理,尖着嗓子:
“愉小主的宫人胆儿也忒大了些,竟敢拦着萧督主,萧督主一怒之下,就将他杀了。这也难怪,小主都是不懂规矩的,底下的奴才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苏兴珠吓得腿脚一软,差点儿瘫倒在地。
顶着周围太监宫女的私语,她面色惨白,只觉得羞愤欲死,好歹在宫中度过了这些时日,她也学会了隐忍,便快步地离开了。
直到回了屋,苏兴珠方才的恐惧仿佛如千斤重担卸了下来,扑在床榻上大声嚎哭。
差一点,若不是陛下求情,她就和那宫人一个下场,血溅御书房!
哭过后,又难免心生不甘。
她毕竟是在侯府娇养长大,自命不凡了几十年,陡然进了宫,尝遍了人情冷暖不说,如今竟还对着那阉狗低头求饶。
简直是屈辱!
苏兴珠此刻的内心,恨的快要狂。
尤其是又想到苏檀刚回府时,仗着萧时宴的势,在众人面前作威作福,她便更是嫉恨。
今夜设了计复宠,眼看就要成功,在看到陛下拿过来的那身衣裳时,她攥紧手忍了又忍。
原来陛下心里求而不得的那个人,竟然是苏檀!
她只觉得荒谬至极。
苏檀一个男子,陛下难不成是有龙阳之好?
在侯府时,苏檀那野种就处处同她作对,如今进了宫,竟还惹的陛下的惦记!
苏兴珠气的都要呕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