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蝉哪里知晓这些,再看屋中的两人,已经如胶似漆地黏在一块了。
虽是有些意乱,白翠还是不忘轻推了下宋林,示意他去关门,宋林猴急地将门一带,随后二人喘着气倒在榻上。
虽是看不到屋内了,但也晓得是怎样的满堂春色。
夜蝉叹着气摇头:“白翠年纪那般小,这才几日功夫,就被人骗了身子去,难怪这几日瞧着她面色红润,眉眼含春,原来……”
接下来的话夜蝉也没说出口,毕竟是女子,但多少还是懂些的。
苏檀面色淡淡,转身往回走,“她也并非无辜之人,两人再般配不过!”
夜蝉疑惑,“公子此话怎讲?”
苏檀未应。
前世里她便反复思虑过无数次,能对自己下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宋林进屋,必然是庄子里人,当时下人众多,实在让她理不清头绪,更是不知何时被人下了药。
但在选婢女来庄子里的时候,她就有了些许猜测,莫非是有人在膳食里面做了手脚?
那熏香采萱平日素来不会点,而她和采萱却是浑身无力,那就是膳食的问题了。
再说膳食,则是白翠负责的。
故她带了白翠一起来,也是想试探一番,看白翠是否会再次下药,还有,白翠和宋林之间,到底有无关系。
在前世里,白翠的存在感并不强,甚至在苏檀从庄子里回府后不久,她就意外溺死在灶房前的水井里。
此刻再想起来,苏檀才现,一切都不是巧合。
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不难推测出,白翠应是参与了她险被宋林侮辱,名声尽毁一事中,而后又被杀人灭口。
高热的那一日,她看到了白翠腰间的香囊,隔得很近,那熟悉的熏香气味又让她脑中轰鸣,想起了前世被宋林压住的时候,屋内点的也是这种味道的熏香。
而白翠是再次返回屋内时,才戴上香囊的,目的不言而喻;若不是采萱忽然回来了,怕是白翠的计谋就要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真是胆大妄为。
如今,轨迹依旧按照前世的在走,只是接下来,就有新的好戏上场了。
只是可惜,屋内共赴巫山云雨的二人并不知晓。
夜蝉还在念叨,“奴婢听采萱说过,她们都是大夫人之前为公子您挑选的婢女,是当作您的通房预备的,白翠难不成不知晓这些吗?怎的还同外男无媒苟合……”
苏檀不甚在意,“绿帽不用比大小,横竖也不是第一回了,朱若烟和我那好三哥的事儿,不也是满城皆知。”
反正她是受害者,而并非前世里那样名声扫地。
毕竟,前世里朱若烟后来和苏兴盛被人捉奸在榻,可比白翠这些精彩多了。
夜蝉见她一脸无所谓,跟在后头叹气,“此事若是揭穿,白翠之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若是她二人是情投意合,便也罢了,可采萱前几日同奴婢说,在公子您高热的时候,她前去照顾,将您摸她腰间香囊当作是对她有意,她竟也不推拒,还往您怀里凑,这让人难以理解。”
苏檀也怀疑过这点。
虽是婢女,但白翠是她母亲一手挑选的,好歹也是个二等,有些脸面,就算没被主子看中纳房,等到了时间,也能放出府,找个身份清白的良家子嫁了。
何至于去同一个庄子里的护院无媒苟合?
想了许久她也没想通,但事出异常必然有鬼,只能叮嘱夜蝉,日后再多暗中观察白翠这边。
翌日一早。
白翠又按时送来了膳食,眉眼低垂,瞧着甚是安分。
只是她今日打扮似乎和往常不一样,穿着一身新衣,腰间用衿带束着,显得小腰更加盈盈一握,身上也带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与初来时大不相同,看着更加有韵味了。
苏檀笑着赏给她些碎银,“这些时日来庄子里膳食都是你在负责,倒是辛苦你了。”
白翠愣了下,随后面露欣喜,接过后谢了恩,抬起头时又感觉到自己髻一沉,似乎多了个东西。
她刚想伸手去碰,却被苏檀按住,端来了铜镜让她看。
只见那髻之上,是一朵成色极好的珠花,比起她之前戴的那朵更盛不知多少倍。
“喜欢吗?”
公子竟送珠花给她?
白翠压住内心的激动,下意识地去看旁边站立的采萱。
采萱撇着嘴,瞧着很是委屈,“这般好物,公子可从未送过给奴婢。”
这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里面的酸涩。
白翠心跳的更快了些,偏过头就装入了苏檀含情脉脉的眼眸中。
“此前我倒没现,白翠生的这副好颜色,想来是以往穿的素净了些,不如,日后来我身边伺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