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猛然抬眼,就看到前方站着一抹黑色身影。
采萱连忙松手,极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是萧时宴。
不知为何,一见到他,苏檀心中泛起一股酸涩,方才手掌心的痛,此刻也重了三分。
看到她蔫了吧唧的样儿,萧时宴蹙眉道:
“过来。”
苏檀撇撇嘴。
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她垂着脑袋,自是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住了步子,冷不丁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苏檀撞的向后趔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又被那人手臂捞了回来。
她没有挣扎,任由那人抱着。
感受到怀中的绵软,萧时宴喉结滚动,仿佛又想起了昨夜,在榻上一方天地间的火热。
半晌没有动静,苏檀抬头望他。
方才吹了冷风,她此刻面色苍白,眼神又委屈巴巴,瞧着好不可怜。
萧时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手劲不大,却还是让苏檀皱了眉头,随后嘟嘴问道:
“督主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萧时宴能有什么事,无非是看到原本在他身边谈事的朱邰,在收到手下的消息后,脸色大变要离开,他拦住问了一嘴。
才知晓是永昌侯府又出了事,朱邰一听表妹出了事,哪里还坐得住,直往外奔。
朱邰一走,萧时宴的心也好似跟着飞了,他只想到他的小东西。
索性夜里睡不着,他便打马也来了侯府。
来到西苑的时候,院中漆黑一片,他等了片刻,就见那小东西满身狼狈地回来了。
手上扎的染血白帕煞是惹眼。
萧时宴眸色加深,将她拉到圈椅上坐下,俯身将那白帕解开,便看到仍在泅血的伤口。
“小废物,弄伤自己的本事倒是一流。”
苏檀缩了缩手,被他说的有些窘迫,恨不得将那受伤的手掌缩回衣袖下,不让他再瞧。
萧时宴以为她痛了,看了她一眼。
其实伤口并不深,她只是一看到眼前这人,就会不自觉想到二人亲密无间的时候,腿间也开始酸痛起来,更加不敢和他对视。
还有方才在三房的院子,众人都围着苏璃月转,她看在眼里,也有些想爹娘了。
若爹娘还在,她哪里还会遭受这些算计,哪里会步履维艰地过活,她也可以继续当着被爹娘宠在掌心的娇娇。
她不愿自己的伤口被萧时宴直盯着。
内心的伤口。
苏檀这般想着,萧时宴却忽然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感受到他手指的力度,苏檀心生股委屈,又逃避不得,只能可怜兮兮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