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妙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别有滋味的女人。
那是这个世界,杜子恒的记忆。
那年我八岁,她十八岁,对我说了句让我一辈子烙印心底的话。
“童年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有定格的记忆画面,有甜蜜的、有撕裂的,无论如何你要内心觉醒,才能成就真正的自我,驾驭那些曾经的伤痛。”
她是一个好女人,就是很多时候我不能接受。
她可以为我冒着大雪早晨五点出门,只为在六点让我吃上一笼城隍庙的蟹黄包。也可以将我关在别墅的地下室中一天,只因我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她军训一般对待自己,偏偏还要蹂躏我。
她学戏也让我学戏,她练武也让我练武、声乐、毛笔字我都不知道她学那么多东西干嘛?
她问我:“失去父爱你痛苦吗?”
我摇头,那场离婚的诀别,已经击碎了我幼小的心灵,我恨父亲抛弃我和妈妈。
她想要得到答案,继续问:“失去母亲你痛苦吗?”
我忍住泪水,整个人却如同陷入狂风暴雨中的汪洋孤舟。
她蹲下身子双手按在我的肩上,双眼紧盯着我的眼睛,凶狠狠的道:“记住,要么你自甘堕落坠入地狱,要么你刻苦学习脱痛苦。人生在世,你只能靠你自己。”
这中间有很多痛苦和快乐的回忆,直到我上高三,对她产生了一些非分的想法,那天我被她现了我的秘密,便想壁咚她,可惜我没干过,被她制服在地上。
“你长大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从那以后她便退出了我的生活。
而我在意的是简单的‘任务’两字,十二年陪伴,只是任务!
她其实是一个保姆的女儿,天生丽质,被老头子现,便动用了通天的资源将其捧为影后,造就了这几年‘恒晨娱乐’的业务突飞猛进。
已经四年没见,估计她压根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林伊人看着杜子恒陷入了沉思,有些好奇,试探的猜测着说:“莫不是还有些曾经的过去,青春的懵懂,或者是初恋的甜蜜记忆?”
她这种问法,我不仅没有审查的感觉,反而生出一种温暖,没来由的一笑,反问道:“你六岁就初恋啊?”
林伊人出清脆的笑声,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本姑娘天生丽质,幼儿园都排成队呢!”
听了这话,我笑了笑,以前的杜子恒是有点猥琐阴暗的,不过青春期的荷尔蒙才是原罪。
对于那个女人的感觉,不是初恋,而是依恋,与林伊人给我感觉刚好不同。
如果非要让我界定,那就是依恋是我想把她彻底拥有,而初恋则是我想把我全都奉献。
也许曾经的我喜欢那个女人,但眼下的我更爱林伊人,从她的身上,我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活力以及纯真的向阳之心,和她在一起让我松弛而愉悦。
话说回来,其实林伊人对我的态度,一直让我很好奇。
在班里我们走的最近,排练、形体、课外剧场搭子基本都是我们几个,关系亲密的不得了,玩在一起也挺开心。
可每当我想深入聊些话题,她就顾而言他。
本来我以为她对我没意思,但眼下不离不弃的样子,比平常更对我多了一些关心。我便有了些猜测,她要么是比较珍视这种美好,生怕破坏了这份感情。要么便是受过一些感情挫折,故而进行自我保护。我从没对她的出身上去猜,林伊人的欲望很少,生活简单。
我推测她的处境,自然就尊重她的想法。对于想要与之初恋的女孩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真诚,让她感受到我的真心,问道:“知道南唐北林吗?”
其实这是废话,对于表演系的女学生而言,谁不清楚,最近十年风头最盛的两大影后力压四大花旦,北林便是林翌晨,南唐是唐诗诗。
宋妙妙道:“唐诗诗还是从我们表演系毕业的呢!大家的目标啊!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她曾经是我保姆的女儿。”
宋妙妙和林伊人露出吃惊的表情,宋妙妙急切的说道:“那岂不是你的小保姆,青梅竹马。不,她应该大你十多岁吧!难道是姐弟恋?”
宋妙妙自己说完,便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整的哈哈大笑。
说实在话,我挺佩服她的想象的,她这种能力造就了她很容易入戏,和林伊人、曹佳人、李婉儿被称为校内四小花旦。
“你猜的八九不离十,她没成名前和老头子签订了照顾我的协议。”
“啊!真是保姆!”
宋妙妙震惊,林伊人只是有些好奇。
我笑了笑道:“那便给你们讲一讲我儿时的故事。”
我那老爹,虽然不靠谱,但对我的爱没少过,不过有些另类。
我清晰记得父亲第一次将她带到我面前,对着我说:“小恒啊!老爸别的本事没有,现在就把泡妞的本事交给你,这个以后就是你的保姆了,说不定未来就是大明星。”
那个时候,唐诗诗刚刚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