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噜,大闹宰相府。这事要是被赵祯知道,还不气歪了嘴。
石小凡可不管这个,尚方宝剑在手,天下我有。
“吕夷简,你以为撸了我的通判就万事大吉了?本官尚方宝剑在手,拥临机专断职权,先斩后奏!可比这个小小的京府通判厉害的多。”
吕夷简跪在地上是暗自后悔,确实这尚方宝剑能量比他一个通判大的多。只是这小子可能忘了,尚方宝剑是随时可以收回来的。
尚方剑,非德才兼具者不足以领之。你石小凡算是个什么东西了,就你还德才兼具?
“臣是否该起身了?”跪在地上的吕夷简怒不可遏。
石小凡嚣张的舞着尚方宝剑:“嗯,我还得想想,你先跪着吧。”
吕夷简胸口起伏:“老臣辅佐先帝十余载,今又得陛下垂怜任政事堂参知政事。就算是陛下亲临,也不会让老臣跪在地上如此之久。石管勾拿着一把尚方宝剑就在老夫府上耀武扬威,是何道理!”
“哟,给我摆谱来了?”石小凡压根不吃这一套:“你为辅佐先帝十余载怎么了,朝堂还有的是三朝元老呢。我石家世代忠良,我爷爷、我太爷爷那可都是太祖太宗麾下先锋大将,我说什么了?让你跪这么一小会儿你就不乐意了。”
“你!”吕夷简气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石小凡,你不要欺人太甚!咱们山高水长,日后老夫有的是时间和你打交道!”
石小凡拿尚方
宝剑指着他:“跪下,跪下!吕夷简,你想干什么?”
吕夷简看着这把赵祯给他的宝剑,气的浑身发抖,无奈之下长叹一声又只好跪了下来,不过是一脸的不服气。
石小凡照旧是气死人的腔调:“威胁我?哼哼,哈哈。吕相公,要不我说你没有容人之量呢。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朝廷罢免我的任命,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是怕范仲淹立了功劳,因为范仲淹何必不对付,他老是弹劾你刚愎自用。”
吕夷简被说中了心事,更是大怒:“胡言乱语,明日早朝老夫定要上报官家,将你这尚方宝剑收回!哼哼,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石小凡倒也没生气,他背着手玩弄着宝剑:“吕夷简,其实你算不得什么坏人。只是心胸太过狭窄,不是做宰相的料。好了,我今日的气也出了,你起来吧。至于明日早朝你去官家哪儿弹劾不弹劾我,随便你。还有,你不是说咱们山高水长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么?那么我告诉你,我石小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石家也从来没怕过谁!告辞!”
说完,这败家子带着旺财几个狗腿子扬长而去。
吕夷简气血上涌,脑袋嗡的一声气晕了过去。
“家主!”家丁们手忙脚乱的抢了上去。
……
石小凡回府的时候,范仲淹已经在石府等候多时了。
对于范仲淹,石元孙客客气气的招待着,并且对他大加赞赏。
“凡儿,快
来,这位就是官家任命的京畿安抚使范仲淹先生。”石小凡一进门,石元孙慌忙给他引荐。
范仲淹,被历代读书人所敬仰的楷模典范、士大夫的精神领袖。
“先儒论宋朝人物,以范仲淹为第一”、“国朝人物,当以范文正为第一,富(富弼)韩(韩琦)皆不及”、“天地间气,第一流人物”、“黄阁风裁第一清”。。。
石小凡但见这范仲淹面容清瘦,确实一副文人风范。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文正公?
‘文正’,是范仲淹的谥号。也就是和赵祯的‘仁宗’一样,是死后追封的。
北宋名臣司马光首次提出,“文正是谥之极美,无以复加。”,文是道德博闻,正是靖共其位,是文人道德的极至。
所以,“文正”也被历朝皇室不轻易许出的谥号。
相传明武宗的时候,大学士李东阳临终之时,同僚杨一清来看他,见李东阳躺在床上就是不肯咽气,就告诉他谥号给定了“文正”,垂死的李东阳竟竟然激动地在床上磕头跪谢。
由此可见文正的分量之重。就是赫赫有名的心学宗师王阳明先生,被认为是明代第一流的人物,也只被谥为“文成”,而鼎鼎大名的刘伯温的谥号也是“文成”。
历史上有“文正”谥号的文官不下数十人,其中最被人称道,认为名副其实的只有范仲淹。
范仲淹见了石
小凡一抱拳:“久闻小公爷大名,范某实在三生有幸。”
这点石小凡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有些羞愧的还礼笑道:”范使还是别笑话我了,鄙人贱名在京城臭的很。”
“哈哈哈哈,”范仲淹哈哈大笑:“小公爷为人洒脱,不像是那些凡儒俗夫一般扭扭捏捏,范某佩服。”
石小凡本还以为饱读诗书的范仲淹会嫌弃自己,当下也是大喜:“没想到范使也是性情中人,来来来,今夜你我不醉不归。”
范仲淹在石府做客,他和石小凡无话不谈。上至朝堂,下到百姓,二人聊的颇为投机。
石小凡暗暗心惊,这范仲淹居然对大宋朝政治弊端往往都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自己还罢了,没想到眼前这人是如此高瞻远瞩,目光长远。
范仲淹更是对石小凡的学问五体投地,都传言这败家子不学无术,简直就是放他奶奶的螺旋拐弯臭狗屁。
这石小凡才是懂我之人,天下百姓困苦,冗官冗兵冗费加重。大地主土豪劣绅霸占大量田地,致使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这道理他居然也懂,范仲淹大起知己之感。俩人呱呱呱说个不停,旁边石元孙看得是一愣一愣的,他根本插不上嘴。
“石通判,你说这京郊流民症结所在是为何?”酒过三巡,范仲淹举杯问道。
石小凡叹了口气:“我在京城调查过这些流民,我认为朝廷抚恤赈灾不过都是权宜之计,治标
不治本。真正让这些百姓成为流民的,并不是因为旱灾蝗灾,这都过去多久了。让百姓流离失所的,很可能是土地。”
范仲淹一拍大腿:“说得好!石通判,你真是说到我范某心坎里去了。土地!就是土地!什么流民灾患严重,实际上就是这些百姓的土地都被占了,他们无以为继,只能做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