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公扳过她的香肩,一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她推开他的手,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我很累,不想说话,你走吧!”
陈灵公落了个没趣,悄然而起,带领原班人马,返回宫中。百官见陈灵公彻夜不归,正在发焦,一齐向前参拜、问安。孔宁拦住众人:“主公昨天狩了一天猎,夜宿山中,受了点凉,朝会改在明日吧。”
等百官散去后,孔宁正欲归家,宫中传旨出来,要他去后宫陪伴主公。
陈灵公见孔宁进来,劈头问道:“汝何时勾上夏姬?”
孔宁吃了一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笑回道:“没影的事。”
“夏姬把一切都告诉了寡人,汝不要嘴硬!”
孔宁见陈灵公不像生气的样子,大着胆子说道:“主公既然知道了,小臣也不必隐瞒,也不敢隐瞒。”遂将夏御叔如何榻前托孤,他如何为夏御叔安葬之事操劳,如何买通荷花,如何在酒中下催情药之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陈灵公道:“如此说来,汝已经和夏姬睡了六年多了?”
孔宁轻轻颔首。
“这就是汝的不对了。汝独占先头六年有余,就不怕寡人治你的罪吗?”
孔宁对曰:“譬如君有味,臣先尝之,若尝而不美,不敢荐于君也。”
陈灵公笑曰:“譬如熊掌,奇味就让寡人先尝也无不妨。”说罢,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孔宁亦笑。笑了一阵,孔宁一脸忧愁地说道:“其味虽美,恐不能久享矣。”
“为甚?”
“实话告诉您,仪行父与夏姬也有一腿。”
“啊!”
“不止有一腿,他两人商定,于七月初七成婚。”
“啊!”
孔宁长叹一声说道:“主公若仅仅为了尝鲜,这事到此为止。主公若是想久食美味,就得痛下决心。”
“什么决心?”
“阻止仪行父与夏姬的婚事。”
“怎么阻止?”
孔宁道:“至于怎么阻止,您不须过问,您只告诉小臣一句,您愿意不愿意仪行父与夏姬成婚?”
“寡人不愿意。”
“好!有您这句话,小臣便心如明镜,至于如何操作,您就不必过问,小臣这就去找仪行父。”
陈灵公道:“好,一切听汝安排,但说一千道一万,不能让仪行父和夏姬成婚。”
“小臣知道。”
孔宁奉了君旨,底气大增,出了陈宫,径奔仪行父家中。
为了夏姬一事,二人不免有些芥蒂,但毕竟是同朝奉君,仪行父见孔宁到来,迎进堂中,一番寒暄之后,孔宁试探着问道:“仪弟,主公夜宿株林之事,弟可闻之?”
“已经听说。”
“弟作何想?”
“我想杀了你!”
孔宁哈哈一笑说道:“为什么?”
“若非你从中使坏,主公岂能夜宿株林?”
“小弟使坏倒也不假,但木已成舟,你还是认了吧!”
“怎么认?”
“放弃夏姬。”
“不行,为了夏姬,我割股肉一斤,岂可放弃?”
“股肉割去还可再生,但得罪了主公,可是杀头之罪,这头一割,绝无再生之理!何况,与君争食,犯的不仅是杀头之罪,乃是灭族,贤弟即使不为自己,也该为九族想想!”
“这……”
“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