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宫里面气氛诡异微妙的过了一个白天,安昭容宫里人人面色哀戚,皇后却没有下令给安昭容办后事。
夜里子时,温琤和萧澈还没有睡下,因明日是休沐日,所以两人就没有这么早睡下。
正说着话时,外头传来十一的声音,温琤将她叫了进来。
“娘娘,抓到一个夜里躲在假山后面烧纸钱的宫女。”
温琤闻言与萧澈一对视,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后吩咐十一,“将她带进来。”她瞥了一眼萧澈,在他的注目浅笑下翻身下床。
她就这样一袭月白长袍,头发半绾半放,素颜出去见了人。
正殿里一片灯火通明,一个宫女低头跪在地上,极为狼狈,看见皇后过来,本能的就是一缩头,一看就是心里有鬼的样子。
温琤不慌不忙的从上座坐等,涂染黑色的指甲的手指将耳前一缕青丝别在了耳后,“你是哪个宫的?”声音不冷不热,却听的底下那个宫女背脊发凉。
“奴婢是……琦雨宫的。”凡夏回道。
温琤想了一下,“琦雨宫,是张嫔那儿罢。”看向十二。
十二颔首。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三更半夜的在假山后面烧纸钱?”这话是十二问的,语气清脆不失威严,倒显得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凡夏踌躇道:“奴婢名为凡夏……烧纸钱……是,是因为今日是奴婢母亲的忌日!”说着叩头下去,“奴婢知晓自己犯了宫里规矩,还望娘娘看在奴婢一片孝心的份上,饶了奴婢这回吧。”
温琤不言不语,十二一声讥笑,“给你母亲烧纸怎么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安昭容?难道这安昭容她是你母亲?”呵笑一声。
凡夏一听,立马就吓破了胆儿,朝着皇后砰砰磕头,“皇后娘娘饶命!这事不关奴婢的事!都是张嫔……是张嫔害死的安昭容!娘娘饶命啊!”
十二上前制住了她继续磕头的去势,瞧着她额头上已经擦红了一片,神色惊恐不已,浑身发抖,眼里也流出泪来。温琤问她:“你刚才都说了什么了?”
凡夏吓得哭泣不已,“娘娘,真的不关奴婢的事,都是张嫔……是张嫔害死的是安昭容,奴婢,奴婢也劝过张嫔……可是她不听,不听啊!”
温琤神色一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凡夏呜咽着点头,“说,奴婢都说!”哽了一下,“娘娘饶命啊……”
“娘娘让你交代呢,交代清楚了,自然就能饶了你这一条贱命!”十二呵斥了一句。
凡夏吓得身子一颤,眼里惧意一再放大,哪里敢有所隐瞒,她满脸的惊恐,磕磕巴巴的说着,“张嫔……她说她与安昭容同得了陛下的青睐……她容不下安昭容……所以就想要安昭容性命……那瓶霜凝,是张嫔入宫前就有的,据说……说是她的义兄给她防身用的。”
“奴婢就知道这些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凡夏哭道,她自听了宫里面传言开始,便一直惴惴不安,张嫔再镇静也感染不了她一分,后来又突听了安昭容去世的消息后,她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下去了,心里的惧意和恐慌能生生将她活吞了!因为对安昭容死亡的恐惧,她这才剪了点纸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去烧,却没想到落了个现在的下场!
温琤瞧了凡夏一眼,不再说话,挥了挥手,让人把她带了下去。
十二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事,“我记起来了,这张嫔的父亲和安昭容的父亲都是跟在先帝爷身边过的,后来安昭容的父亲又跟了陛下。”
温琤没有言语,十一问到:“娘娘,可要捉拿张嫔?”
温琤点头,十一立即领人前去琦雨宫。
十一走后,十二继续讥讽摇头道:“张嫔那个义兄,在前线立过功,和夷国公主谈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人家夷国公主让他跟她回去当驸马,他却因为自己义妹一哭,立马就把夷国公主给丢开了。”
“要说张嫔和她义哥哥之间没什么猫腻,我还真是不信!”
☆、案结
“再有猫腻,这两人也不会越过伦理去谈婚论嫁去,就算是义兄妹。”温琤淡淡一句,“再说自张嫔进宫后,就一门心思的搁在陛□上了,张显磊就算是心系自己妹妹张丝熏,就有什么用?他是能越过他们的身份去,还是能进的宫来?”
十二一声笑,“张显磊现在都没有成亲,也不知道是后悔没跟了夷国公主,还是因为张嫔的原因。”
主仆俩人说笑了一句,温琤就先回了内殿里。
萧澈披了一件白衣,依靠在床头翻看着书本,见她进去,便问:“处理的如何了。”起身,将坐下来的她揽进了怀里。
温琤闭眼吸了一口他身上干燥的清香,挑了唇角,“是张嫔。”
闻言,萧澈就说:“张显磊的妹妹?我给了她赏赐的那个张嫔?”因张嫔伴驾了几日,他还是记得这个人的。
温琤点点头,萧澈挑了挑眉,问她:“你累不累。”
“不累。”温琤说到,直起身子来,坐在床上看着他说:“我倒是觉得有趣。”
闻言,萧澈宠溺一笑,抬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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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丝熏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毁在自己的贴身宫女身上,当十一带人来捉拿她的时候,她还在床上睡觉,被人粗暴的从床上拉起那时,还未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十一将她带进了凤栖宫,张丝熏披散着头发,穿着白色睡衣,脸上粉黛褪尽,一脸呆滞之色,形容狼狈。
事情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