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兰笑出了眼泪,这就是男人呐。
死去的刘大翠怎么都想不到吧,她引以为傲对她体贴,对她忠心不二的丈夫,在她死后头七刚过就看上别的女人了。
所以说,女人这辈子就得靠自己,爱自己,男人,滚蛋吧!
窑厂干活那女的是个急着嫁人的老闺女,又知道陈胜红家条件好,再说陈胜红长得也不错,虽然年龄比女方大七八岁,可一点不显老。
所以,双方都满意。
陈胜利又跟女方承诺,侄子有爷爷奶奶照顾着,她嫁过来就是担个后娘的名头,只管生自己的孩子就是了。
女方更喜欢了,就等着找个好日子,把亲事订了,再找好日子办喜事。
黄菊花母女俩勉强在医院住了五天回来了,家里没一丝添了丁的喜气,反而孩子爷爷奶奶还有爸爸都拉着脸。
白氏老两口子拉着脸一是因为生的是女孩,二是娘俩在医院花钱了,还跟黄家人闹得不痛快。
孩子爸爸拉着脸是因为他也对孩子身世产生了怀疑。
按规矩得给孩子做九,办酒席,虽然都不痛快,可是碍于脸面这事还得办。
这天夜里,全家人都聚在老两口屋里商议做九的事,陈萍萍把三哥拉到了自己屋里,跟他叽叽咕咕起来。
这边白氏搂着小宝说:“反正生的是个丫头片子,又不是咱家头一回喜事了,随便置办几桌就是了。”
陈老头咳咳烟袋说:“萍萍把她三哥叫走干啥去了,等老三回来,叫他去屋里跟他媳妇商量商量再说。”
白氏脸一拉,“商量个屁,我出钱我当家。咋着,生个丫头片子还多有功不是,给她置办几桌我都难受着呢,要我说一桌不办,省得丢人现眼。”
周福兰用左手狠狠攥着右手,怕自己“不小心”扇烂白氏的嘴。
上一世,她生头一个女儿时这老巫婆也是这嘴脸,但碍于二儿子会挣钱还收敛点,她生二女儿老货就开始肆无忌惮了,成天骂了她骂孩子,连带着大女儿也骂。
生三女儿时,要不是老八骂住,她就直接扔到地里喂狗了。
陈老头不说话了,就是默认了。
陈胜军回来了,陈老头说出做九的计划,哪知陈胜军说:“一桌不办。”
“啊,一桌不办!”众人都吃惊地看向他。
他们这才现陈胜军脸黑成了锅铁,像被抢了钱似的。
陈胜利问他:“老三,谁惹你了,你说话跟吃枪子似的。”
陈胜军瓮声瓮气地说:“谁都惹我了,全天底下的人都惹我了,我特么想把他们都杀光。”
“老三,你被疯狗咬了,跟个疯狗似的。”陈胜红喝问他。
陈胜军呼呼喘着粗气蹲到门槛上点上一根烟,一口一口吸起来。
除了周福兰,都不知道他到底抽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