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的这人笑起来眼睛直接就眯了起来,一点眼仁都看不到。
我知道梁二有些朋友,只是从来没有见过,我便好奇地打量起眼前这人。
这人个子不高,比我稍微矮了点,头比平头稍微长了些,脑袋有些方。
一笑起来,皱纹在脸颊上堆积起来,看上去岁数应该不小,最起码得比梁二大上一些。
说起话来,非常浓厚的京城口音,应该是本地人。
身上穿的也是那种京城大褂,脚上踩了一双老布鞋,脚后跟还露在外头,我真庆幸这一路上俩人没栽跟头。
就是他说话的时候还总打嗝,给我熏得够呛。
我说这是,谢谢你把他给送回来。
我正准备伸手去接梁二的时候,他却没动。
“我帮你把人扶进去。”那人再次笑了起来,“正所谓送人送到西,我可不能半途而废。”
听到他的话,我先是一愣。
正常来说有点眼力见的,看我伸手了,也应该老老实实把人交出来。
我这么做,自然是不希望他进门。
可谁知道,他竟是不为所动,也不知道是喝多了没理会,还是另有所图。
我多留了个心眼,便让开了一条路。
那人笑着对我点了点头,就背着梁二走进了屋。
别看他个子矮,又喝了酒,还背着一个人,但走起路来却十分的稳健。
好歹我也是跟着掌舵的闯荡过几次,眼力多少还是有点,这人一看就得是个练家子的。
是个练家子的,还那么想进门,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说不定是有什么歪心思。
我给他指了指梁二的房间,那人便背着梁二往屋里走。
梁二的房间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关门,出门的时候不关也不锁,用不着我给他开门。
趁着那人送梁二回屋的时候,我赶紧到茶几下面的柜子里,套出来了一把匕。
这是梁二托人买来的总共两把,说是放在经常能拿到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匕上也有刀鞘,正好可以别进裤子里,免得是我多疑,最后闹出了笑话。
我在客厅远远观望,看到那人把梁二给扔到床上,脱了鞋摆正位置之后,就走了出来。
我故意说了句辛苦了,留下来喝口水吧。
那人直接就点头答应了,很自然地坐在了沙上,时不时还低着头,偷偷地四处打量。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里更加确定他肯定有别的心思。
我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放在了茶几上,什么也不说就坐在另一个沙上看着他。
我把手伸进了衣服里,装作在那挠肚子,实际上只要那人有什么其他举动,我立马就能将匕拔出来,跟他血拼。
那人接过水杯,一股脑的全都给喝到了肚子里。
完事之后,将水杯放到了茶几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说实话,要不是他脑袋那么方,我真以为是一只老鼠成精了,跟我面对面的坐在沙上。
尤其是他笑起来之后眯起了眼睛,想要四处打量的时候,还低着头摆出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跟偷吃香油的耗子简直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