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改觀了,這應該也是論壇里她口碑開始扭轉的原因,她確實挺有意思的。」
「不過,之前校方出面刪帖,真是跟攪屎一樣,顯得特像欲蓋彌彰,又狠狠為陳姝拉了一波仇恨。」
周崢碎碎念著。
林雨泠盯著桌面上的小夜燈,思緒不自覺又飄回了圖書館。
他想起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在暖黃色的燈光下,與他面對面的一點點湊近。
望著他,然後對他說「現在能做出的改變,就已經是對於當下而言最好的了,為什麼非要苛責自己?」「你又進步了呀。」
不可否認,他真的被寬慰到了。
真奇怪,在這陌生的城市與學校,她孤身一人,明明自己都無人托舉,卻可以托舉別人。
陳姝回到寢室時,總是夜裡不想睡白天不想起的銀鑠已經睡著。
怪現象是從銀鑠曠掉的那節《走近異種》開始的。
她帶著傷回來,額頭、眼眶、嘴角,全是淤血。
即便兩人關係一直沒什麼緩和,但陳姝還是關心地詢問了一句。
【跟人挑戰挨揍了唄,這也是常有的啊,我雖然被戲稱為『戰鬥瘋子』,可也不是就成了『真戰神』,掛彩多正常,傷痕是a1pha的勳章!】
這是銀鑠第一次對她說這麼一長串話。
當時她的神情、姿態,都太活躍了,手亂七八糟地揮舞著,多動得像方世傑一樣。
滑落的袖子露出一截微微青紫的小臂,一晃而過,倒不像是打出來的。
陳姝甚至用不著動腦子就覺出不對勁,結果羅斯和方世傑卻作證:「她經常這樣。」
只是在說這句話時,羅斯的眉頭向下壓了壓,顯然羅斯是知道點什麼的,只有方世傑一個是四肢發達的憨憨。
之後銀鑠就常常窩在床上,與她也不針鋒相對了,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精神,每天去上課都渾渾噩噩的。
直到今天中午的時候,羅斯實在看不下去,就勸她去醫務室,只要人沒死,躺一躺修復倉,難道還治不好嗎?
銀鑠混沌的眼神瞬間就清醒過來,聲音高昂地一口否決:「不!我可是『戰神』,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多丟臉!我不去!」
這和她之前那句回答顯得矛盾,連羅斯臉上都浮現出一絲詫異。
陳姝覺得銀鑠有秘密,但既然銀鑠不想被人知道,尊重就是了,畢竟她也揣著個小秘密。
她沒再管銀鑠的事兒,兩步翻上床,用光腦給方世傑發消息:明天周六,別忘了。
軍校平時都是封閉式管理的,每周僅有一天休假,學生們可以自由出入。
不過逃課的嘛,各有各的逃法,只要是牆就能翻,只要是洞就能鑽,只有不願意努力的學生,沒有溜不出去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