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阴沉着脸不说话,八阿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想这些了,要怎样做皇阿玛自有打算,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只要尽心就好了。走吧,好些日子没去打布库了,一同去吧!”
十阿哥听了忙上前拉九阿哥,几人往布库房走去。到了那儿,不想却在布库房里遇到了康熙。
康熙正在练武,见他们几个进来,便笑着招呼八阿哥道:“老八过来,他们说你布库打得最好,露上两手给朕看看!”
八阿哥却不敢和康熙动手,连忙推辞道:“皇阿玛,您怎么……”
康熙却说道:“少废话,布库房里只有对手,没有皇阿玛,拿出你的真本事给朕看看。”说着便出手招呼了上来,八阿哥只得出招抵挡,两人顿时打在了一起。
康熙自幼习武,如今虽然上了些年岁,可身体却很是硬朗,出手十分迅疾,呼呼带风。八阿哥本就武艺不俗,便也被他激起了好胜之心,使出了全身功夫。只见两人你来我往,拳来脚往,打得精彩无比。
四阿哥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场景,他心中不禁有些迟疑,要不要把手中的证据交给康熙,若交了,晴川自然跑不了,老八也会失宠,但是废太子却可凭此重新坐上太子的宝座……
那边八阿哥已是占了上风,一拳打出,眼看就要落到康熙身上,他忙飞快地收回拳来,跪倒在地上,告罪道:“皇阿玛恕罪!”
康熙却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好好好,老八的功夫果然大有长进,身手敏捷比起朕当年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哈……”
见到此景,四阿哥暗道,皇阿玛如此宠信老八,传位之举呼之欲出,倘若再不连消带打,灭了老八的气焰,自己就真没戏唱了。废太子即使复位,也不过是个愚钝之人,两害相权取其轻……四阿哥终于做了选择,端着手中的锦盘走上前来。
康熙刚擦过汗,顺手把汗巾丢给了一旁侍立的李德全,回头看到四阿哥过来,问道:“老四,你怎么来了?”
四阿哥恭声禀道:“皇阿玛,儿臣有事启奏。”
康熙微微一怔,问道:“什么事不在朝堂上说,非要来这里打扰?”
四阿哥小心地答道:“是有关废太子的。”
康熙听了面色一沉,“那逆子又做了什么?”
四阿哥将事先准备好的木偶与在太子别苑搜出的晴川画给太子的树林图递了上去,沉声答道:“回皇阿玛话,前些日子废太子搬去毓庆宫,要儿臣给他收拾些东西,结果儿臣在废太子的别苑里发现了很多巫蛊之术,儿臣怀疑他前些时日之所以会大逆不道、放浪形骸主要是巫术所致,还请皇阿玛明察。”
李德全将这些东西俱都端在了康熙面前,康熙拿起那写了废太子生辰的木偶看了看,沉默不语。李德全瞥了一眼康熙的面色,小心地说道:“皇上,太子爷是您一手带大的,他的性子您还不知道?要是没有巫蛊之术,怎么会忽然之间性情大变呢?”
康熙面色更加阴沉,冷声喝道:“马上去查!”
四阿哥等的便是此话,闻声应诺道:“嗻。”
康熙看了那些东西,再无心思打布库,起驾回了乾清宫,只剩下八阿哥几个留在布库房里。九阿哥愤愤道:“老四早不为废太子出头,晚不为废太子出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来说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十阿哥也附和道:“我也算是看出来了,四哥是有心扶持废太子上位,废太子为人老实厚道,哪有八哥对他的威胁力大?柿子当然拣软的捏了。”
八阿哥却是沉默不语,老四这个时候突然弄出了巫蛊之事来,心思的确歹毒,自古以来皇帝最忌讳的便是巫蛊之术,谁沾了都将惹来杀身之祸。这次,老四的目标会是谁呢?
事情很快便有了结果,经查,发现是大阿哥用巫术镇魇胤礽,阴谋暗害亲兄弟,并搜出镇魇物。康熙大怒,命拘执大阿哥,革爵,幽禁其府。朝中顿时一片哗然,因八阿哥少时为大阿哥生母惠妃所抚养,所以两人关系一直较为亲密,而大阿哥自从自己夺储无望之后,便转到了八阿哥一方。此刻大阿哥被幽禁,这是对八阿哥势力的沉重一击。
第二日,科尔沁的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及文武诸臣,为请复皇太子事具疏上奏,留中。又过了几日,康熙正式下旨,言太子忤逆实属巫蛊所惑,与其本性无关。如今巫蛊既除,当恢复其太子名号,俸禄一切照旧。
朝中大臣忙都见风使舵,立时便从支持八阿哥的阵营换到了太子党。谁知圣意难测,康熙虽然复立了太子胤礽,可对八阿哥依旧是异常宠信,搞得大伙一时都没了主意。
隆科多便与四阿哥商量道:“皇上虽然是复立了太子,可八阿哥势力仍在,咱们决不可放松大意,务必要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才好!”
四阿哥沉思片刻,说道:“舅舅放心吧,我已有主意。”
若要离间康熙与老八的关系,就要从储秀宫与老八的关系上下手,只需在康熙心中埋下对老八猜忌的种子即可,而这颗种子,就是储秀宫的那个宫女——晴川。
撼天情痴意萧索
晴川没想到会再见四阿哥。她奉了僖嫔之命去尚衣坊看僖嫔新做的衣服,不曾想回来的时候却在御花园迎面遇到了他。两人已是许久未见,他依旧是身姿挺拔,眉目冷峻。晴川一时看得有些怔怔的,停了一停才蹲下身去行礼道:“四阿哥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