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了。”众人应声点头。
“玩牌肯定有输赢,想玩的热闹些,要有赌注才好。”明珏摸着牌飞快扫视众人,“以银钱定输赢太俗,诗词歌赋又太雅,我们要定雅俗共赏的赌注。”
“小媳妇,这牌就能四人玩,其他人都看着?”十公主眨着眼睛问。
“对呀!一百三十六张牌,一次只能四人对阵。”
“这样玩太没意思了,肯定不热闹。”
明珏嘴角噙起浅笑,轻声问:“公主有什么好主意不防说出来听听。”
十公主想了想,说:“所有看牌的人分成四组,分别支持我、你、白姑娘和菱姐姐,和牌为赢,砸和为输,赢的那一组可以罚输的那一组,不输不赢的在一边助威,任何人不许抵赖。”她扫了明珏一眼,又说:“提前说明,外祖母必须我一组,我玩牌不熟,我输了就罚她,不许任何人帮她。”
“你这丫头真不讲理,这是什么道理?”萧老太笑着嗔怪十公主。
十公主吐着舌头冲萧老太做鬼脸,“我要是讲理还是你的亲外孙女吗?”
“你们听听,这丫头连我也拐带上了,谁也不许让她输。”萧老太太拍手大笑,“赶紧分组,我要好好想想这丫头赢了怎么罚你们。”
“好,听老太太的,大家愿赌服输。”
组很快分好了,萧老太太和徐氏跟十公主一组,白氏和平氏跟萧怀菱一组,陈氏和小白氏跟白迎芷一组,袁氏带着几个女孩
跟明珏一组。赌注也都说好了,赢者可以向输者提高求,让输者表演节目或往输者脸上贴纸条。
“扶我起来,看着她们摸牌。”萧老太太靠坐在罗汉床上,盯着十公主的牌,突然说:“郑嬷嬷,你明天跟二奶奶出趟门,洛家要走,去送送。”
“是,老奴马上去安排。”
明珏摸牌的手停到半空,愣了片刻,忙放下牌,向萧老太道谢。萧老太没再说去洛家的事,只催促她们快点打牌,早分出输赢让她罚。
果然是老狐狸婆子,十公主刚提出分组论输赢,萧老太就看明白了她们的心思。没等十公主输牌,她就主动提出让明珏回家省亲,做了顺水人情。既显示她的仁厚慈爱,又给明珏留足了面子,如箭在弦的事情也能圆满到皆大欢喜。
两世为人,明珏仍暗叹自己道行尚浅,还需多加修炼。在深宅大院混了五十多年,光凭上天的眷顾和造化行不通,必须有真本事。
辛苦谋划的赌注没用上,明珏的情绪直线下降,战斗力无法保持,连输了几把。袁氏被罚了几次,坐不住了,直接把明珏撵下场取而代之了。
明珏看了一会儿,就以“大姨妈”强力骚扰为借口,向萧老太等人告罪离开桂园。回到小院,她头昏目胀,四肢无力,脑海却异常清晰。
明天是本尊的生日,她要回洛家,洛老太太会不会看出她是西贝货呢?
水红底子五彩绣花镶金边交
领长袄、象牙色中衣、乳黄色绣边百褶裙穿在身上,稚嫩的小脸妆容精致,乌黑的细发满头珠翠,雪白的脖子上绕着三排大小勾称、色泽鲜明的珍珠项链,每只手腕上都套着两只白玉绞丝金蜀。
明珏看着镜中富丽华艳、金尊玉贵的自己,眼前花迷恍忽。她很喜欢这些衣衫首饰,拿出去换钱,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可穿戴在她身上,她却不喜欢,反而觉得别扭。洛家遭逢灾劫,她穿成这样省亲,氛围似乎格格不入。
不过,她这样装扮,确实贵气美艳,从前世到今生,她第一次对自己的皮相格外满意。如此穿戴装饰,母猪都有八分亮色,何况她这青春无敌美少女。
昨天萧老太主动提出让她回洛家省亲,她激动辗转,半夜浅眠。今天一早去给白夫人请安,仍被拒之门外,白夫人让人送出茶饼,让她带回洛家。如此廉价的吃食连仆人都不屑于看一眼,面对白夫人的蔑视,明珏坦然道谢,大方接受。
她去崇禧堂向萧老太请安道谢,萧老太也没见她,只派出金鸽照应她回洛家。明珏并不意外,此行没人光明正大监视反而不是好苗头。
明珏此行带了金鸽、紫竹等六个丫头,还有贺妈妈、郑嬷嬷及四个粗使婆子。出行处准备了四辆马车,并派了四名小厮、八名护卫随车侍候护卫。
四辆马车在侧门巷道一字排开,为首是一辆琉璃点金翠盖
珠缨八宝四驾马车,后面是两辆五彩朱轮华盖双驾马车,最后面是一辆黑漆平头单驾马车。明珏悄悄掀起帏帽打量车驾,心里暗叹萧家的威仪排场。为首的马车相当于宝马760li,后面两辆相当于奥迪a8,最后那辆怎么也等同于一辆桑塔纳3000。
金鸽和紫竹扶明珏上了“宝马”,贺妈妈和郑嬷嬷也上来了,翠丝也往上挤。其余丫头婆子上了后面两辆车,最后那辆只装了一些出门的随行物品。
郑嬷嬷扫了翠丝一眼,说:“金鸽,你去跟丫头们坐第二辆车,这里留紫竹伺候二奶奶就行。也扶我下去,我去找老婆子们说说话。”
“是,嬷嬷。”
翠丝扫了明珏一眼,很不情愿的说:“奴婢扶嬷嬷下去,也去找人说话。”
明珏向郑嬷嬷点头致谢,亲自扶她下车。车内只剩留下明珏、紫竹和贺妈妈,都是洛家陪嫁来的心腹之人,说话行事都方便。
秋风徐起,吹拂车饰飘扬,辘辘车轮辗碎朝阳洒落的光辉。侯府的车驾吸引了诸多目光,为沉浸在清晨寂静中的路人行客增添了谈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