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夫人什么话都没说,好像比什么话都说了还厉害。
宋伯看了看阮陶,又看了看傅长歌。
想起侯爷过世后,夫人操持丧事,给四公子、六小姐请先生启蒙授课,还有带四公子和六小姐去城郊马场骑马……
夫人早前并未见过四公子和六小姐,无非是因为,四公子和六小姐都是侯爷的孩子。
到眼下二公子回府,夫人见到同侯爷生得相像的二公子,整个人才露出了想念,难过的情绪。
宋伯垂眸。
而方妈也看向阮陶,同袁妈比,方妈和男主的感情肯定比袁妈深……
明知这府中唯一不知晓实情的就是夫人,但又暂时不能告诉夫人的时候,方妈心中有些内疚。
正在众人都以为阮陶恐怕短时间不会回神的时候,阮陶好像忽然从出神中反应过来一般,眼中有些歉意,也有些失措得看向贺妈,“看看我真是,我怎么看着长歌,就忘了正事,你也不提醒我贺妈,给长歌准备的礼物呢?”
句句没提男主。
但每一句让人听在耳朵里,都是在特意掩饰自己的情绪,故作平静,也挤出笑意。
贺妈都呆住,直到阮陶扯了扯她衣袖,贺妈也才跟着回过神来。
然后上前,将手中的锦盒递到傅长歌跟前,“二公子。”
阮陶是长辈。
傅长歌改口,阮陶要给孩子赠礼。
傅长歌身边的黎妈也见状上前,替二公子收下。
夫人这处的见面礼,循着礼仪习俗是要当面打开的。
傅长歌刚拱手,应了声,“多谢母亲。”
黎妈这处也将锦盒打开了。
但黎妈方才尚好,在看到锦盒中的匕的时候也吓一跳,“哎哟!”
这是黎妈从刚才起在苑中出的第一声,也吸引了屋中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傅长歌。
匕?
屋中可不都惊呆了!
纷纷看向阮陶,不知道夫人好端端地送二公子一把匕做什么!
二公子还小!
送匕是不是……
只有宋伯微微皱了皱眉头,似是认了出来,这把匕是侯爷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把。
夫人不是当初要去了吗?
宋伯诧异看向阮陶。
阮陶这处深吸一口气,看向傅长歌,尽量平静道,“长歌,我思来想去,砚台也好,玉佩也好,还是旁的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应当都比不上这把匕!它是无价的。”
傅长歌专注看她。
阮陶继续道,“这把匕是你父亲的,也是当时我让你父亲送我,磨了他很久,他才愿意的。后来这把匕我一直随身带着,来了侯府,也一直把它放在案几上,可以睹物思人,对我来说,这把匕是无价的,也是最珍贵的。”
阮陶停下来,喉间轻咽,然后继续道,“但是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把匕应当送给你。侯爷不在了,但府中还有你,长歌,你是侯府的希望,日后,我也好,祖母也好,还有府中你的兄弟姐妹也好,担子都在你身上。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父亲也从未倦怠过。所以,这把匕,在我看来,留给你,比留在我手中更合适。长歌,希望你能同你父亲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成为撑起侯府的脊梁,保管好。”
阮陶说完,傅长歌眸间轻轻颤了颤,清冷的性子,眼中也涌起氤氲,“多谢母亲,长歌谨记母亲教诲。”
阮陶这才欣慰笑了笑,而后颔。